本小说下载于书本网,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://www.bookben.cn/或直接百度搜索“书本网” 书  名:好悍的野男人 系  列:单行本 作  者:安靖 出版日期:2012年12月20日 【内容简介】 不出众的她,傻傻的很好骗,他哪能不心动; 爱耍赖的他,宠她从来不手软,她怎能不爱? 风致帆,身材挺拔健壮,性格沉稳内敛,谁知一向自律的他, 不只成了半路拐女人的登徒子,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, 把傻傻又善良的她给拐回家,又是哄又是骗的,当了他的风太太。 他不否认,为了得到童百合,他不只耍无赖还耍了手段, 只因为童百合这女人,他志在必得。再说她明明也很爱他, 可这女人怎么敢在他爱她爱得不可自拔后,冷淡地说,她要离婚! 想离婚?不可能!虽然他风致帆向来不屑强逼女人, 但他的字典里,没有离婚二字。况且,他更不否认, 为了留下童百合这女人,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, 谎他都敢撒了,还怕囚禁她的人吗?这辈子, 她想跟他断得干干净净,办不到!想不跟他纠缠了? 那也要她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,只是,她逃得了吗? 第一章   肩上背着巨大的旅行背包,即使在西方人面前,风致帆的身高也丝毫不显逊色,清朗的东方面孔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很是吸引人。  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旅游指南,这趟的旅行他已经期待很久,也筹备了很久,好不容易从三少爷那拗来的假期,说什麽他都会玩疯的。   正当他一边看着旅游指南,一边盘算着该从哪个地方开始游览时,冷不防一个男人从右侧向他撞来,但他却一点事也没有,依旧笔直地挺立着,反倒是撞他的那个男人,因为反作用力的原故,狼狈地摔倒在地上。   风致帆搔搔头,满怀歉意地伸手将男人从地上拉起来,正当他想再添一句「Sorry」时,一声响亮的尖叫声便随之传来,「小偷!那个男人是小偷!」   娇滴滴的嗓音,是他熟悉的中文,而嗓音主人所指的「小偷」,则是指他刚刚从地上拉起来的男人。   那个男人马上拔腿就想逃,可是风致帆的动作比他更快,三两下动作,就轻松地将男人箝制在地上。   「Fuck you! Let me go!」男人恶狠狠地瞪着他,不断地挣紮,可是即使他使尽全身的力气,却还是挣脱不开,只能继续被风致帆压在地上,直到航警来到他们的面前,将他带走。   不久之後,航警从小偷身上搜出一个小巧的钱包,交给跟着他们跑来的娇小女孩。   女孩擡头向两个航警道谢後,又连忙转过身,朝风致帆道谢,「呃……Thank you!」她用着最简单直接的句子向他表达她的感激。   没办法,她的英文一向都不好,但是她根本就无法分眼前的风致帆到底会不会中文,无奈之下,只好说自己一向都蹩脚得见不了人的英文。   风致帆眼角带笑地看着女孩,「小女孩,你的家人呢?」他知道女孩懂中文,而她刚刚说的的确是中文,所以他顺理成章地跟她说起中文来。   女孩先是喜出望外地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,颇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,可是下一秒,她皱了皱鼻子,「我不是小女孩,我已经二十二岁了!而且这一次我是来自助旅行的,我的家人并没有跟我一起来。」她努力地站直身子,让自己看起来更高一点。   风致帆强忍着唇边泛起的笑意,因为不管她再怎麽努力挺直身体,她的身高顶多还是只能到他的胸口而已,再加上她那一张像未成年少女的娃娃脸,怎麽看,她都不像是一个已经二十二岁的成年女性。   不过,她的话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,「你的英文不太好,自己一个人来旅行,不怕遇上麻烦却没有人帮你?」他挑起眉,一副「你的胆子还真大」的样子看着她。   「不怕。」她用力地点头,一副想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的模样,可是,她没有发现自己的眼中,已经出现了後悔的眼神。   事实上,她已经想回家了,这个地方对她一个女孩子而言,还是太危险了。   头一天到这里,她就已经被骗了一半的钱,今天又遇到小偷,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,她差点连所剩不多的钱也要没有了,到时候她就得打电话向远在大海另一端的家人求救,而自己一开始的满满自信便会消失无踪,只能恢复成那个不管发生什麽事,都得依靠别人的小女孩。   她原来还想利用这次的旅行,来当成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的证据,可是现在看来,她根本就没有本事独自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。   她沮丧了。   风致帆搔了搔头,理智叫自己千万不要多管闲事,这是他期待已久、不好容易才可以实现的旅行,而她只不过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而已,他不能因为一个女孩而改变他的旅程。   可是,望着女孩脸上的沮丧,他可以感觉到女孩其实也想完成这一趟的旅程,而不想因为遇上了许多倒楣事,最後只能被迫回国。   风致帆再一次的痛恨自己路见不平外加鸡婆的性格,他管不了自己的嘴,当他回过神来时,他已经听到自己的嘴巴在说话:「如果你是自己一个人,又不怕行程可能会有所改变的话,你可以跟我一起旅行的。」   女孩像是突然中了一个大奖似的,先是不敢置信地瞪着他,好半晌後才愣愣地回过神来,小心翼翼地问:「真……真的?」   话已经说了出口,犹如覆水难收,所以风致帆点了点头,「不过,你不担心我是坏人,是来骗你的吗?」现在要找一个像她这样容易相信人的女孩,应该不容易吧?   女孩用力地摇头,「不怕,我知道你不是坏人,你不会骗我的!」她的眼中闪烁着闪亮的光芒,就好像被人抛弃的小狗,遇上了愿意收养牠的主人似的,眼中满满的全是信任。   风致帆在那一刻心跳漏了一拍,那样全然的信任,教他一向平静无波的心,泛起了一波波的涟漪。   「我确实不会骗你。」他轻轻地道,感觉眼前的女孩突然明亮起来,是他的错觉?又或者,是他看待她的心思有所改变?他不知道,只知道他现在很想、很想知道她的名字,「你叫什麽名字?」   女孩没有察觉他的心思,迳自扬起一抹很可爱、很纯真的笑,「百合,我叫童百合。」   百合,纯洁、天真无邪。   脑中浮现出了百合花的花语,风致帆看着眼前的女孩,莫名地觉得,这个名字与她是如此地相配。   这个念头闪过脑中,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好事,但他还是决定顺其自然。   风致帆回以一个帅气的笑,他带着这个百合花似的女孩一同离开机场,开始他们的旅程。   有没有人会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,爱上一个人?   童百合不清楚,真的不清楚,可是心中的难过以及不舍,都一再地提醒她,她好像不小心的、深深的爱上身旁与她一同旅行的男人了。   她可以感觉到,这段时间里他们之间一直弥漫着一股暧昧,她总会勾着他的手臂,而他会亲昵地拨弄她的头发,那样的亲昵,绝对不是一对纯粹相偕同行的朋友会做得出来的事,所以她猜,他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。   只不过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,眼见两人已经来到了最後一处景点,风致帆却一点表示也没有,她不禁想,是不是他对她其实一点兴趣也没有,一直都只是她的自作多情?   内心的不安越来越沉重,教她无法将眼前的美景看进眼里,直到耳边传来「喀擦」的拍照声,童百合回过脸,发现他正拿着单眼相机在拍她。   「你在拍我?」童百合傻傻地开口问,问过後才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,白晢的双颊浮上两片红云,看起来又可爱、又娇羞。   「怎麽?小妞不给拍?」风致帆痞痞地问,故意朝她的方向按了好几次的快门,将她脸上的表情收藏在照相机里头。   童百合白了他一眼,心里有些害臊又有些恼怒,她不断反覆地猜想他是不是喜欢她,可是他若即若离的态度又教她无法安下心来,心里无比纠结,到最後她生气了、怒了,不理会他就往一旁走去。   这个景点很美,是一座美丽巨大的迷宫,一丛又一丛近两公尺高的蔷薇花墙,间隔出一条又一条的道路,让人体验在古堡里的迷宫游玩的感觉。   童百合没有等待风致帆,因为她现在真的需要一点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,她怕自己会不够冷静,冲上前捉住他的衣领,大声地质问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、要不要当她的男朋友等等,那太丢人了,她不想这样做。   她的体力很差,低头走了一会,就已经走不动了,喘息着擡起头来,却发现自己走到一处不知名的地方来。   这里的蔷薇花墙不像自己刚刚所看到的那样翠绿、繁花盛放,这里的花墙是淩乱的、枯黄的,没有盛放的花,只有一副很久没有人打理过的样子,最重要的,是她没有看见花墙上挂有任何指示方向的牌子。   为了不让游客在迷宫里走失,每一道花墙上都会挂着一个指示方向的牌子,好让游客可以寻到出口,可是,这些墙上却没有挂着指示牌!   童百合的心越来越慌,像只迷失了方向的小动物一样四处乱撞,其实她不该乱走的,因为那样只会让情况更加糟糕,她越走,四周的花墙越是枯黄,越走,四周的景色也越是荒凉。   她走不出迷宫。   也许是错觉,也或许是她的恐惧将这些花墙放大、放高,她居然会觉得围住她的这些蔷薇花墙莫名地变得更加高大,好像高到天际似的,将她彻底地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,让她插翅也难逃。   童百合双膝颤抖着,在这个迷宫里,她竟然这样的渺小无力,她忍不住地坐到地上,抱紧自己的小腿,将自己缩得小小的,一阵泪意涌上眼眶,模糊了她的视线。   她後悔了,後悔自己不等风致帆,如果她不意气用事,好好的跟在他的身旁,她就不会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,在迷宫里迷了路、找不到回家的方向,她好怕自己要永远待在这个迷宫里,没有人可以找到自己。   嘤嘤的呜咽声从她的口中传出,她的泪水掉个不停,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个叫天天不应、叫地地不灵的地方。   「如果……时间可以倒流,我一定,一定会告诉那个笨蛋……」童百合喃喃地低语,夹杂着呜咽的话听起来模模糊糊的,听不分明。   不过「笨蛋」两字,倒是让前来找她的风致帆听得一清二楚。   看着眼前这个缩成球状的女孩,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先将她紧紧抱着,来安抚自己惊惶失措的心,还是把她吊起来,狠狠地打她的小屁股一顿。   风致帆从来不曾像刚刚那样失措,即使是面对更可怕的危险,他也可以冷静地处理,从小所受到的严苛训练,为的就是让他们这些影卫,永远都可以保持一颗冷静、清醒的脑袋。   可是,当他看不到她的身影时,他的脑中只剩下一片的慌乱,明明知道这附近是绝对不会有野兽出没的,但他还是忍不住地担忧她会不会被野兽袭击?会不会有危险?脚下几乎是狂奔起来。   而当风致帆找到童百合时,这个可恨的女孩,却好端端地坐在地上,还把他这个辛辛苦苦赶来救她的骑士骂成「笨蛋」,如果不是舍不得她的眼泪,他还真的会让她继续待在这里一会,用来惩罚她。   风致帆一步步地靠近她,其实这阵子他想得很清楚,也深深明白自己已经没救了。   他喜欢她,喜欢到爱上她,她这麽美好、这麽可爱、这麽无邪,教他每天都能更爱她一点,完全没有抽身的可能性,而他一直都没有开口表白,只因为他不确定,她是不是有着与他相同的感觉。   如果童百合不喜欢他,他绝对不会强逼她,他向来不做也不屑做强逼女人的事,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,不过,从这段时间的观察看来,这个女孩……不,该称她是小女人,对自己也有着同样的感觉。   所以,风致帆这一次对她是志在必得。   童百合听到脚步声,先是有些戒备,她只有自己一个人,身边也没有武器,风致帆曾教过她一些简单的防身术,她做得很好,也很能灵活运用,只要她可以攻其不备,她就会有逃走的机会。   所以她紧缩着,只待对方一碰到她,她就可以给对方一记狠狠的过肩摔,然後她就可以趁着对方倒下的时间,迅速地跑走。   蓦地,肩上搭上一只大大的手掌,童百合汗毛一竖,连忙出手捉住对方的手,脚上一用力,就想将他摔出去。   风致帆微微一挑眉,没想到她会这麽聪明,突然地攻击他,她的手脚很俐落,一点也不拖泥带水,如果教她这些防身术的人不是他自己的话,他一定会被她这招攻其不备给摔了出去。   只可惜,她的防身术是他教的。   一蹬、一扭,风致帆几下动作就化解了童百合的招式,自己绕到她的身後,将她箝制在胸前,正当他洋洋得意地想靠在她的耳边说话,向她表明自己的身分时,一记狠狠的肘击就重重地落在他的肋骨上。   风致帆可从未教过童百合这一招,他应该为她的无师自通而感到高兴,还是为她的不分青红皂白而感到生气?   「笨蛋,是我!」风致帆倒一抽口气,感觉疼痛传来,但幸好她的力道不够,不足以撞断他的肋骨,他粗哑着嗓音,依旧箝制着她,不过这一次他作足了防备,以免她下一刻会有更多的攻击。   原来,温驯的小羊也会有这麽强悍的一面,这真的教他大开眼界。   听到熟悉的语言以及声音,童百合高兴地擡起被眼泪沾湿的小脸,转头看向风致帆,但当她瞧见他脸上疼痛的表情後,小脸上立刻便浮上心虚的神情,「你……还好吧?」她刚刚那一下很用力,她怕他的骨头可能会因此而被自己撞裂。   「笨蛋!」所有斥责的话语,半句也说不出口,最後只化成两个字,半是恼怒、半是无奈地道出薄唇。   乍见到风致帆的喜悦,在被他没由来地骂成笨蛋後便消失无踪,童百合的心里委屈极了,「我又不知道你会突然拍我的肩头,我以为你是坏人,所以才会这样做!你……你却骂我是笨蛋?风致帆你才是笨蛋,笨蛋、笨蛋、笨蛋……」她恼怒地骂着,一双小手也挣紮着,坚决不肯待在他的怀里。   面对失控的她,风致帆有些无奈,「百合……」想开口安抚她,却被她又是一连串的「笨蛋风致帆」给打断。   实在没有办法,风致帆直接将童百合转过身,用力地抱起,然後薄唇一堵,就将那两片不停开开合合地诱惑他的红唇堵上。   童百合张大了水眸,瞪着眼前这张过分靠近的脸,唇上传来的触觉,不像是她自己幻想得出来的。   他……在吻她。   原本风致帆只是想让她静下来而已,只是没有想到,她的唇居然比自己想像中的甜上千万倍,吻下去後,他竟然没办法让自己停下来了。   一只手掌扶着童百合的後颈,不给她躲开的机会,要她乖乖地让自己吻着,而另一只手掌则下滑至她圆翘的臀上托着,教她分开两条腿环在他的腰上,这个姿势很暧昧,在他们还没有表明自己的心迹前,其实是太过分了。   不过,他喜欢,而她也并不排斥。   风致帆可以感觉到,她被堵上的小嘴,开始慢慢地回应自己,在他的舌闯入她的唇间时,童百合微微张开两片红唇,让他轻而易举地进入她的唇里,舔过她唇内每一颗贝齿、每一寸软肉,然後在他的教导下伸出小舌,供他恣意地吸吮、磨蹭。   一阵微风吹拂过来,却没有带来任何的花香,风致帆稍稍止住热吻,虽然这个地方杳无人烟、位处偏僻,他们在这里做什麽都不会有人发现,是一个最佳的偷情地点,只不过理智提醒他,如果他再跟她在这里厮磨下去,他就很有可能会完全失控,在这个集天时、地利以及人和的地方占有她。   尽管风致帆确实很想,尤其身上的小女人是这般的甜蜜、这样的心甘情愿,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,至少他们得先交往三个月,等她确定想要跟自己更进一步的时候,而不是在这个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发生关系。   风致帆的吻让童百合很舒服,当他停下吻时,她还着迷似地追逐着他的唇,想要他继续吻下去,虽然大学时候她也有交过男朋友,但那个时候,那个男人的吻她可没有给过她这样的感觉。   安抚地再轻啄她几口,风致帆慢慢地将她放下,不再让她缠在他身上,「百合乖,再吻下去,我可是要在这里把你压倒了喔。」他轻哄着怀里不安分的小家夥,沙哑的嗓音提醒着她两人即将擦枪走火的状况。   童百合愣了愣,睁开不知什麽时候阖上的水眸看着他,憨憨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她是有听没有懂。   风致帆几乎要呻吟出声,想狠狠地再吻住那两片微微张开的红唇,因为童百合的眸中盈满了水气,原本白晢的小脸如今充斥着动情的妩媚,看起来不再是娃娃般的可爱,而是一个媚惑人心的妖精。   他怎麽会以为,他的百合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天使?他的百合,明明就是一个足以让他理智全失、心甘情愿成为她裙下之臣的魅惑妖精。   风致帆可以感觉到,被自己强压下去的火焰,似乎再度熊熊地为她燃烧起来,各式各样绮丽的幻想,似乎都浮现在自己的眼前,正当他又想吻下去时,她终於有了反应。   童百合眨了眨眼,看着他好一会後,理智才缓缓地回到她的脑中,看着他强忍难受的表情时,她才慢半拍地惊觉两人做了什麽事、又差点做了什麽事,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就往她的脑门涌去,教她又羞、又慌、又不知所措。   「百合,百合。」他抱紧她,不让她从怀里挣开。   风致帆知道如果童百合挣开了,她就会没头没脑的到处乱跑,如果再让她走失的话,他就真的不知道怎麽办了,所以他宁愿抱紧她,要她乖乖的待在自己的怀里,哪儿都去不了,这样才是最安全的。   他的声音充满宠溺以及安抚的意味,教她原本慌乱乱的心渐渐地安定下来,虽然还是害臊、眼睛还是不敢对上他的,可是她已经不挣紮了,乖乖地让他抱着。   「乖百合。」风致帆在她的额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,像哄一个小娃娃似的轻哄。   童百合的耳朵紧贴在他的胸前,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,她发现自己很喜欢这样听着他的心跳,因为那让她莫名地感到安全。   「百合,明天早上我们就要搭飞机回去了。」这个巨大的蔷薇迷宫,是他们这趟旅程的最後一个景点,离开这里後,他们就要回酒店,休息一晚,明天他们就得到机场回去了。   听到风致帆的话,童百合原本害臊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,直到这个时候,她都还没有弄清楚他吻自己的理由。   刚刚的吻,有可能只是他一时冲动下的产物,她猜。   「百合,百合。」风致帆发觉她柔软的身子倏地僵硬起来,如果猜不到原因,他就是天下最笨、最蠢的男人了,所以,他的唇角忍不住地扬起一抹满足的笑,薄唇一再地轻唤她的名字,「百合,我知道,我们认识的日子不久,但我不想就这样结束。」   他的话,教她难以相信地擡起头来看着他,一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的期待神情。   风致帆轻笑出声,他永远都不用去猜她心中在想些什麽,因为她的情绪、她的心思,统统都会反映在这张美丽单纯的小脸上。   「百合……」一记轻轻、柔柔的吻,慎重地落在她的额上,「百合,答应成为我的女朋友吧!」话虽然是请求,可是他的语气中,并没有半点让她拒绝的余地。   童百合的心狂跳着,怦怦跳得就像是要跳出她的喉头,幸好它没有,它还安分地待在她的胸口处。   「你……你确定?」不是童百合想要质疑风致帆,而是这个地方不禁让她想得太多,她怕眼前的他,以及他所说的话,其实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,只要她一答应,他就会突然消失,然後她就会像刚刚那样,独自一个人待在荒凉无比的迷宫里。   「百分之一百的确定。」   童百合的小手缓缓地伸出,轻覆在风致帆的脸上,好半晌後,她才轻轻地点了点头,「啊,你没有消失,你是真的!」小脸上出现惊喜的表情。   童百合傻气的表情跟语气,教风致帆再也忍不住地俯下头,不准再吻她的念头瞬间被抛到天边去。   这样可爱的小女人,教他怎麽可能不爱?   第二章   回国後,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,并没有因为一个在北部,一个在南部而发生什麽变化,相反的,就是因为不能天天都见面,让他们每回见面都会格外地缠绵。   每每想到两人快要擦枪走火的情景,童百合就忍不住羞红了脸,水眸忍不住看向电脑萤幕右下角的时间。   「还有两个小时……」她喃喃地说,有些怨怼怨恨时间流逝的太缓慢。   她身旁的同事小圆一瞧见她这副怨妇般的模样,忍不住地凑过来,揶揄地道:「哎呀,我们的百合小姐又在思情郎了呢!」   小圆的话引来原本专心在做事的人回头侧目,在瞧见童百合那张红得像是快要淌出血来似的小脸,几个人都忍不住地哄笑出声。   虽然童百合才刚来上班没多久,但她的热心以及无心的天真反应,总教同事们笑得很开心,犹如他们部门里的开心果一样,所以几个人都忍不住地跟着小圆,放下手上的工作,围着童百合一起打趣。   「我,我才没有……」童百合小声地反驳,可是语气中的心虚教人怎麽也无法相信她。   「来来来,小百合,看着姐姐,再说一遍你没有在想情郎,就是你的帆哥哥。」小圆是几个人当中与童百合感情最好、却又最爱逗她的同事,说起话来总是一针见血,教童百合无言以对、无力招架。   「我……我才……」被小圆这样一逗,童百合完全没有办法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,只能嗫嗫嚅嚅地支吾着。   「才没有什麽?」小圆就爱看她一副被逗得欲言又止的脸红样。   「好了好了,小圆,你没瞧见小百合快要哭出来了吗?你就不怕等一下被她的帆哥哥扒皮?」最爱跟小圆互相拌嘴的男同事白了小圆一眼,忍不住出手救了童百合一命。   童百合投去感激的眼神,但对方正忙着跟小圆斗嘴,没有空理会她,不过少了小圆的逗弄,她终於可以稍稍喘口气。   水眸忍不住地再向萤幕看去,很好,在这般热烘烘的吵闹後,距离能见到风致帆的时间还剩下一个半小时。   「我说百合啊,你们有没有打算要结婚?每到周末就看到你一脸思春的模样,我们这些没人要的人真的忍得很痛苦!」打发掉「烦人」,小圆回来凑在她的身边,忍不住问。   「我们才交往不到三个月的时间,怎麽可能这麽快就结婚?」童百合瞪大眼,对於小圆的问题感到很不可思议。   「怎麽不可能?现在闪电结婚的人很多啊,也有很多名人都是这样的,大家不也一点问题也没有?而且你没瞧见,有很多相恋很久的情侣,最後都是因为那句什麽『因相爱而结合,因理解而分开』的名言,而落得一个分手的下场吗?」   小圆的话虽然有道理,可是对童百合而言,相识四个月、交往三个月,这样就谈婚论嫁,实在是太快了。   「小百合,你就不怕带着球结婚?我看啊,你的帆哥哥那麽生猛,这可是迟早的事。」小圆小小声地说。   「你……你……」童百合惊吓得瞪大眼,纤指指着她不停地抖啊抖的。   「你想问我为什麽知道?」小圆奸奸地笑起来,「当然是你的帆哥哥留在你颈上的吻痕罗!嗯,我就知道,你们两个整整分开一个星期,帆哥哥怎麽可能会忍得住呢?」   童百合的脸,已经红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。   她根本就不知道,为了宣示主权,风致帆总故意在她瞧不到的地方留下吻痕,「难怪……我会觉得妈妈的脸色怪怪的,原来……原来所有的人都知道,就我一个人不知道……」她觉得自己简直没脸见人了。   「乖乖乖,姐姐知道你的心情,姐姐知道。」小圆用拍小狗的方式拍着童百合的头,「不过说真的,你男朋友是做哪一行的?身材真的超棒的!」   「他在国贸公司里工作,好像主要都是接洽外国的客户,不过偶尔也得飞去外国谈合约之类的。」童百合努力地回忆,可是却发现自己对风致帆的工作真的不太理解,而且,他鲜少在自己面前提及他的工作内容。   「他真的是坐办公室的?看他那身材,我还以为他是什麽特种部队的成员。」小圆惊讶地说。   「是真的,如果他是什麽特种部队,又或者是做警察、消防队之类的,我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。」童百合笑笑的说,翻开一份送到自己桌面的文件,仔细地看起来。   「为什麽?小百合,你歧视他们喔?这样不行的,他们可是冒着生命危险,去拯救每一个有危险的人,他们的工作是崇高而很值得我们去尊敬的!」   「小圆。」听到她的话,童百合停下翻看文稿的动作,小脸上是罕见的严肃,「我从来没有任何歧视、或者瞧不起他们的意思,诚如你所说,他们的工作是很重要、很值得我们去尊敬,可是,我没有办法接受,有一个得天天面对危险工作的男朋友或者是丈夫。」   嗅到有些不寻常的味道,小圆无法忍下心中小猫搔痒似的好奇,「为什麽?」   「因为,我爸以前是消防队长,可是他却在一次拯救行动中……殉职了。」每一回提起她的父亲,童百合都会忍不住鼻酸,「所以我决定了,我绝对不会找一个工作危险的男人来当我的男朋友跟丈夫,每天都得提心吊胆等着他回来,担心他会不会有什麽意外,这样的压力我受不了。」   看着她无比认真的表情,小圆知道她真的不是在开玩笑,可是一想到风致帆那结实得一点也不像坐办公室的男人会有的身材,小圆不禁疑惑地问:「百合,你的男朋友真的只个坐办公室的上班族?」   这一点,童百合很放心地扬起一个浅笑,「是的,他向我保证过的。」   风致帆也知道她不会找个有危险工作的男人当男朋友的事,也曾经跟她保证过,他的职业绝对不是什麽高危险的工作。   虽然他在听到她这个择偶条件时,曾经露出一个怪怪的神情,也有些欲言又止,但在他向她说,他是一家国贸公司的副理後,她就以为他只是跟其他人一样,当她是不喜欢做警察、消防队之类的男人,所以并没有想得太多。   因为爱他,所以她选择相信他。  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,童百合匆匆地打卡,向一众用暧昧眼神目送她离开的同事挥手道别後,便马上来到公司的後门。   因为风致帆是开车来的,停在大门口太过招摇,总会引来下班人潮的侧目,而她不喜欢自己的恋情被人高度重视,所以要他把车子开到後门,而她则是在那里等他。   才刚走出後门口,她就看见他站在那辆黑色跑车旁,在等自己了。   她忍不住地扬起一抹笑,大步地往他的方向跑去,心跳加快起来。   童百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想风致帆了,才五天没有见他,居然会觉得「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」这句话太过轻描淡写,明明她就好像是一辈子没见到他似的。   由於还在公司附近的缘故,她忍下扑进他怀里的冲动,在距离他几步之远时停下奔跑的脚步,改为慢慢地走向他,到了他面前,她笑得更甜地向他打招呼:「嗨!」   听到她生分疏远的招呼,风致帆挑了挑眉,下一刻有力的手臂就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,从胸前到脚尖都与自己紧紧相贴。   这样的距离,才是他要的!   童百合惊呼一声,不由自主地向四周看去,就怕两个人的缠绵情景会被人撞破,「帆,快放开我!」她娇嗔地说。   「一个星期没见,居然变得这麽生疏,百合,你真伤我的心!」明明是最爱看她手足无措的紧张模样,但风致帆却故意说得可怜,彷佛他真的有多伤心一样。   「我,我没这意思……」没发现他的故意以及伪装,她急忙忙地想要解释,一时间倒也忘了自己还在公司後门前,「你不要生气,其实我,我很想你的……」脸红红地道出这句话,她感觉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。   「有多想,嗯?」听到童百合说想他,还有她脸红的可爱模样,风致帆的呼吸瞬间便急促起来,「百合,有多想我?是不是像我一样的那麽想你?」   被他炽热的呼吸弄得耳朵发麻,她忍不住地缩了缩肩头,可是心却因为他的话而变得酥麻麻的,「你也想我?」   「当然。」风致帆毫不在乎自己是在什麽地方跟童百合耳鬓厮磨,「想你想到想将你压在身下,用力的吻你,最好把你吻昏过去,然後把你带回我的家,再也不准你走,只可以留在我的身边,唔,这个念头想起来都觉得很好,你觉得呢?」   童百合的心因为这句话而漏了一拍,她很想要自己冷静下来,不要随着他的话而起舞,可是那真的很难,尤其他的墨眸是这麽专注地看着她,无声地要她选择。   她逃避似地别过脸,下意识地躲开这个问题。   眼眸因为她无声的逃避而一黯,不过风致帆很快就收拾好心情,稍稍放开她,让她坐上副驾驶座,自己则绕到车的另一端上车。   坐在副驾驶座上,童百合不敢开口。   她不知道在这个状况下,她应该说些什麽,但她总觉得他们才交往三个月而已,现在就同居实在是太快了,而且,撇开过快的进展速度,他们两个一个住在在南部,一个在北部工作,如果同居的话,他们其中一个就必须南下,又或者是北上。   童百合的工作才刚刚上了轨道,开始熟悉起工作的环境以及内容,她不想这个时候就放弃,而且她的母亲也在南部,她不放心让母亲自己一个人待在南部。   而风致帆在北部的公司里,已经是一个副理,要他放弃北部的工作、放弃原有的生活模式来到南部重新开始、重新适应,童百合一听就觉得,那简直就犹如天方夜谭一样的不可能。   只要一想到这一切,她便觉得脑袋一片淩乱,这件事,她知道迟早有一天都得去面对、都得去解决,可是她现在就好像是只鸵鸟一样,能躲得一时便是一时。   「去哪里吃饭好呢?」蓦地,风致帆牵起她的手,十指相扣,一副没发生过什麽事的样子问。   他这样教童百合有些安心,却也有些内疚,不过为了不辜负他的一番好意,她马上就扬起一抹笑,道出自己特意为了这天而寻找的知名餐厅,「我已经订好了位置,去吃中菜,好不好?」   「好,只要你说好,我就好。」他举起两人交握的手,在她的手背上吻了吻。   风致帆很喜欢这样牵着她的手开车,那其实太危险了,很容易发生意外,可是,即使他松开了,但没一会他又会不知不觉地重新捉住她的手,握在掌心里不肯放开,她拿他没法子,只好要他别将车子开得太快。   不过,看着两人交握的手,童百合其实也是很高兴的,将困扰自己的烦恼抛诸脑後,她要好好与他共度这个周末,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。   要烦恼,等麻烦真的找上门再去烦恼吧。   决定好了,童百合又再次甜甜的笑开,情不自禁地收紧五指,将风致帆的手紧紧握住。   共享过一顿丰富而美味的晚餐後,风致帆开车来到落脚的酒店。   跑车在酒店不远处停了下来,他们坐在车内,静静地不说话,只是交握着十指,谁也不肯放开谁。   分开了整整五天,当中的想念怎麽可能会因为一顿饭的时间,就可以消弭得了?   风致帆伸手解开童百合与自己身上的安全带,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,「百合,百合。」他低喃着她的名字。   他总爱这样反覆的叫着她的名字,在得到她的注意後,又没有继续开口说下去,後来童百合才发现,他这样是撒娇的表现,目的是想要她能够注意他。   没想到高大壮硕的风致帆居然会做出这种稚气的举动,可是她非但一点反感的感觉也没有,相反的,她爱极了他这种撒娇的方式,每每看到他这模样,就教她忍不住心也软了,他说什麽,她都好。   待在他的怀里,她擡起下巴,让他将脸埋进自己的颈间厮磨着,他不知道,他这样的举动简直就好像是一只大型犬向主人撒娇的动作,很可爱。   风致帆的头发磨得童百合极痒,教她忍不住地轻笑出声,颈项微微地缩起,「不要,帆,这样很痒。」她推着他的头,想将那搔得她又痒又笑的黑发推离自己。   闻言,他停下厮磨的动作,可是脸还是埋在她的颈间。   就在她松了口气,以为他的逗弄到此为止时,两片炽热的唇,冷不防贴上她颈上的大动脉,微微施力地一咬。   童百合倒抽一口气,浑身忍不住地一颤,「帆……」她尾音轻颤地轻喃他的名字,小手忍不住地覆在他的发上,稍稍收紧,轻揪着他的头发,这样的动作不知是在鼓励他,又或者是在阻止他。   不过,风致帆一向都很爱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判断,所以,他直接将这欲拒还迎的小动作列为鼓励。   软舌探出,温存地舔了舔刚刚被他咬了一口的皓颈,虽然童百合全身上下,每一个部位他都喜欢、他都爱,可是他却更偏爱她白晢纤细的颈项,每每都爱不释口,总爱在上头留下自己「到此一游」的证据。   感觉怀里的小女人因为他的舔弄而颤抖得更厉害,好像触电似的,教他又好笑又爱怜地擡起头,暂时放过她可怜的脖子,「乖百合,告诉我,你真的有交过男朋友吗?」即使明明知道答案,可是他却很爱一问再问,尤其,童百合的反应是这麽的羞涩可爱,一点也不像经过其他男人采撷过的模样。   不过,风致帆从没有问过她有没有曾经跟其他男人做过的这个问题,因为那一点意义也没有。   只要她的心里从遇上他以後就只有他,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想她是不是处女,而且,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开过荤的男人,这样他就更没有资格去介意她了。   「嗯……嗯!」童百合被风致帆逗得迷迷糊糊,他的问题听了好半晌後,才弄懂他在问什麽,可是对於他的用意,她还是弄不清楚。   「好奇我为什麽要问了又问?」他吻上她的小嘴,舌尖在她唇内肆虐一遍後才放开她,眸中带笑地俯首看着她趴在自己胸前、气喘吁吁的俏丽模样,「因为,你一点也不像一个谈过恋爱的女人,哪个谈过恋爱的女人,还会像你接个吻也不懂得换气?摸两下,就抖得像只刚刚学走路的小狗?」   「你才是小狗!」童百合被他的话逗得涨红了脸,忍不住老羞成怒的一拳捶向他的胸口,捶了一下还嫌不够,再咚咚地补上几拳,直到过瘾了才停下手,擡眼怒瞪着他,「你这是什麽比喻?有谁会把自己女朋友说成是小狗的?」   「好好好,是我的错,我们的百合这麽可爱,小狗哪里有百合这麽可爱了?」风致帆从不哄女人,但现在哄她却哄得得心应手,一点难度也没有,甜话、浑话一句比一句精湛,「你说对不对?嗯?」   他有脸说,童百合还觉得自己没脸听,在相爱後,他的耍无赖功力好像更上了一层楼似的,以前她还能勉勉强强地捱过去,现在却连半点招架的能力也没有,「风致帆!」她唤他的全名,示意他不要再闹下去了。   当她用这种语气唤他的全名时,风致帆就知道自己得收敛了,不然待会她真的生起气了,那可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教她消气的了,「好,我不说,可是百合,跟我上去。」他靠在她的耳边,轻声地道。   她以前总觉得,跟着回他的房间没有什麽问题,他们总是坐着聊天,或者一起看老电影,到差不多午夜前他便会送她回家。   可是今天不知怎地,童百合居然觉得有点胆怯,「帆,我有些累了,想早点回去休息,明天早上我早点来找你,好不好?」虽然累是真的,可是她担心会发生什麽事才是重点。   在晚饭期间,即使风致帆没有说出什麽羞人的话,也没有做出任何暗示性的举动,但那双带着侵略的墨眸,就已经足以让她差点自燃起来。   然後,就是刚刚那场亲昵的耳鬓厮磨,不停地提醒着她,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绷,暧昧的情慾也越来越炽热,他与她都清楚,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引爆点,他们之间便会掀起一场巨大轰烈的情潮,纠缠至死。   她的心还有些慌、有些举棋不定。   风致帆知道她还没有准备好,但童百合更清楚,如果不是他一直有礼地隐忍,自己早就已经被他迷得躺上他的床,任他为所欲为了,怎麽可能还可以安然无恙地一次次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?   风致帆看着她垂得低低的小脸,忍不住伸手擡起来,望着她日渐教他深爱的丽容,心底的占有慾不住地汹涌翻腾。   他想占有她,这个念头他从来没有掩饰过,而且他想要的不单单是一夜的风流、不单单是一段短暂的交往,他想要她这辈子都待在自己的身边,每天早上在他的怀里醒来、每天晚上在他的怀里睡去,那样的情景,是他作梦也会笑着醒来的。   风致帆是个父母不详的孤儿,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,直到十岁时才被龙门领养,能跟心爱的女人共组一个小家庭,一直都是他梦寐以求的事,从跟童百合交往後,他就已经知道她绝对会是一个好妻子、一个好妈妈,跟她结婚的话,他必定会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。   而越是跟她相处,这样的念头就越是强烈以及坚定,然而,到现在他还没有将她吃乾抹净、向她求婚的原因,一来是因为她还没有准备好,他怜惜她,不想强逼她做不愿意的事;二来,是因为她的择偶条件。   童百合不想要一个有危险工作的男人,当她的老公。   危险工作的定义是什麽?这一点,风致帆一直都不清楚,也不会界定。   他一直都不认为影卫的工作危险,尽管偶而会受点小伤,但他接受过最严酷的训练,那些训练让他总是游刃有余地面对所有的事。   可是对童百合而言,连交通警察的工作都已经算得上是危险,那麽影卫的工作在她眼中,绝对是危险中的危险、禁忌中的禁忌。   当风致帆第一次听到她的择偶条件时,他第一个反应便是愕然,他不知道为什麽她会有这样的决定,可是当时的他也没有想太多,只想让她答应当他的女朋友、让她愿意跟自己在一起,所以他撒谎骗了她,说他是一家国贸公司的副理,是一个拥有「安全」工作的普通上班族。   如果说童百合在逃避,其实他也是,他一直逃避在她面前谈及他的工作,因为他怕她会识破他的谎话,会因此而跟他分手。   风致帆一直都是驼鸟地想等待两人的感情再稳定点後,或许她会因为爱他的份上,决定不介意他是影卫的身分,继续留在他的身边。   随着两人相恋的时间越久,他能感觉到童百合也跟他一样,越来越深爱对方,只要时间再久一点,她也许就会接纳他的一切,包括他的工作。   「好吧,今天晚上就先送你回去,不过,明天你得早点来叫我起床,知道吗?叫男朋友起床是女朋友的责任!」风致帆会心甘情愿等到她愿意主动为他绽放的那一天,即使再难忍,他也会忍下去。   第三章   周末两人约会,这里走走、那里瞧瞧的,一天的时间便在这样亲昵甜蜜的气氛下过去了,吃过了晚饭,风致帆并没有立即回酒店休息,而是开车到附近的公园,习惯性地跟童百合十指相扣,静静地享受在一起的时间。   他很爱这样跟她静静地分享时间,不需要任何的言语,因为他总觉得,童百合跟他心意相通,会明白自己的。   只不过,他敏锐地察觉,今晚的她有些心不在焉。   童百合坐在副驾驶座上有些闷,因为风致帆明天下午就得回去了,如此一来,他们又得等上五天的时间才能再见,心中的不舍教她好想要他别回去,可是她却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强留他。   「百合。」风致帆开口唤她,在她狐疑地看向自己时,又开口唤:「百合。」   童百合轻笑出声,知道他为了自己独自一个人沉思而感到备受冷落,所以这会不断地叫她的名字,要她分点注意力给他。   这麽可爱的举动,教她整颗心都融化了,忍不住伸手捧住他的脸,她主动地吻上他的唇,小舌伸进他欣然张开的口中,勾住他的舌,双双纠缠起来,虽然是自己起的头,可是吻到一半的时候她已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,正想退开时,风致帆的掌又压在她的後脑杓上,吻得更深,不肯让她离开。   甜蜜的气氛一下子就暧昧起来,童百合甚至还听到两人唇舌纠缠时传来的濡沫声,脸变得更红了,身子也更加地热,好像快要燃烧起来似的。   直到她真的快要喘不过气时,风致帆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,看着她趴在自己胸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那媚人的模样真教他想化身成一头狼,将她整个吞下肚子去,「百合,再这样看我,我就要把小红帽百合吃掉了喔!」   戏谑的声音,穿透迷雾似的理智,让童百合瞬间清醒过来,她有些胆怯也有些紧张地挪开充满水气的眸子,不再失了神地直盯着他醉人的墨眸瞧,「坏蛋!」她脸红红地轻啐,小手向他的肩头上捶了下。   「我是坏蛋?有多坏?」风致帆将脸凑近她,故意地装出一副流氓样。   童百合被他逗得脸红耳赤,论无赖,自己永远都不会是他的对手,伸手推着他的脸,她闷闷地瞪他,「风致帆,你流氓!」   见她真的有些生气了,风致帆也识相地不再逗她,将她抱进怀里,正想好好地把她哄回来,车窗上却传来几下急促而无礼的敲玻璃声。   风致帆与童百合在同一时间望向窗外,发现有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正围在车子四周,其中一个男人看到他们两个发现自己後,更用力地敲上玻璃上,嘴里大喊:「你们两个给老子下车!」   那人狰狞的表情教童百合有些胆怯,她回眸看了风致帆一眼,十指有些紧张地揪紧他的衣服,「帆……」她轻唤他,要他将车子开走。   她的生活圈子很简单,加上家里的人都很保护她,所以她从来都没有遇过这样的流氓,看着车外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,她怕极了。   「嘘,乖百合,有我在,别怕。」相较之下风致帆淡定极了,几个流氓,即使手上有着几根中看不中用的铁棒,但他一点也不放在眼里,「我出去一下,你在车里等我,嗯?」   「不,不要去。」童百合慌极了,虽然风致帆看起来不像是弱不禁风,但从未见识过他的身手的童百合还是很怕他会受伤,尤其对方的人数还不算少,所以她抓紧他的衣服,摇了摇头,哀求地道:「帆,不要去。」   风致帆有些无奈,他一直都不知道,原来自己在童百合眼里竟是这麽的弱不禁风,正当他想向这个太过担心的小女人表示,自己并不是她想像中那麽没用後,车外的人却又用激烈的举动,引回他的注意力。   「妈的!老子没空看你们在卿卿我我,赶紧给我下车!」男人凶狠地喝道,手上的铁棒还重重地往引擎盖挥去,发出砰然巨响。   童百合倒抽口气,努力地克制不让自己尖叫出声,现在的她害怕极了,可是她更怕一旦让风致帆下车,他就会受伤。   感到怀中的人儿因为受到惊吓而颤抖,风致帆的眼眸完全地阴沉下来,本来,他还打算让这些人识相的走开,他就会饶他们一命,放他们离开,谁知道这些人给脸不要脸,还吓到了童百合,教他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。   如果不将他们打到趴在地上哭天喊地,他风致帆三个字就倒着写!   他极其温柔地拿开童百合紧揪在他胸前的小手,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安抚之吻,然後在她惊慌的眼神中打开车门下车。   「嘿,大英雄,不准备让小姐一起下车吗?」带头的男人朝喽罗们扬一扬下巴,示意他将车上的童百合一并拖下车。   风致帆眼明手快地一手压着车门,将被拉开的车门再度关上,让喽罗们怎麽拉也拉不开,「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,否则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。」低沉的嗓音不带半点情绪,却让人听得毛骨悚然。   小喽罗畏惧地退後一步,感觉自己好像惹上了不该惹的人,那慑人的气势,简直将那个被自己称为「老大」的人都比了下去。   「你他妈的退什麽退?」带头的男人愤怒地往小喽罗的头顶一掌拍去,只觉得自己的面子都被这小子给丢光了,为了扳回面子,他逞凶地一喝,几个抄着家夥的男人便一窝蜂地涌上前,「我才让你吃不完兜着走!」   风致帆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嘲笑,几乎在他们朝他挥下铁棒的同时有了动作。   这是一场一面倒的群架,风致帆根本就花不了多少时间,几个原本气势嚣张的男人就已经趴在了地上,一如他所愿地一边哭天喊地,一边大声地求饶。   再往那个带头的男人踹了一脚,这是额外对他的惩罚,因为刚刚就是这家夥吓到了童百合,「滚!」冷冷的低喝,他善心大发地留给他们一条生路,免得在童百合面前做出太过血腥的事来。   车内的童百合目瞪口呆地看着车外的一切,看着几个大男人被风致帆瞬间击倒的一幕,教她久久都回不过神来。   她有些困惑於风致帆的身手,那不是一般人会有的身手。   「百合,怎麽了?吓坏了吗?」见她都没有反应,坐回驾驶座上的风致帆捧住她的脸,有些紧张地问:「百合?」   「我……」刚刚的那一幕,实在太过惊人,也开始让童百合不禁怀疑起风致帆曾对她做出的保证,「帆,你真的只是一个副理?」她看着眼前明明经过一场混战,却依旧气息平稳,甚至连大气也没听到他喘过半声的男人,轻声地问。   如果风致帆只是一个国贸公司的副理,那麽即使有多热爱武术,也不应该会如此精通人体各个最脆弱的地方,虽然她是外行人,但刚刚那场一面倒的群架,也足以让她看出,他的身手真的不是一般的好。   小圆的话,冷不防浮现在脑中,教她不禁害怕起来。   如果风致帆真的是特种部队的成员,又或者是从事危险工作,童百合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与他继续下去,过去的伤痛太刻骨铭心,她不想再重蹈那伤痛的一幕,以及心碎的感觉。   她的质疑,让风致帆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慌,也让他开始後悔自己没有控制住,露出最真实的一面,他应该装肉脚一点的,不然至少也该装自己很吃力才可以打赢那几个混蛋。   「帆?」他的迟疑、他的迟迟未答,都教童百合的心提到半空。   「百合。」念头一瞬间便在脑中形成,风致帆握住她的手,墨眸紧紧地凝视着她,「百合,相信我,我绝对不会骗你的。」他声音沙哑地保证。   童百合茫然地看着他,心脏一直快速地跳动着。   她很想相信他,可是却感觉到,事情好像不似自己想像中的那麽简单。   见她一脸的不信,风致帆没办法了,只好发动引擎,载她回自己落脚的酒店。   一路上,两个人都没有说话。   爱恋风致帆的心,要童百合相信他的话,要自己相信他真的没有骗自己,只是一个普通的国贸公司副理,这样的他只需要待在办公室工作,偶尔或许要出门洽谈生意,但完全不须面对枪林弹雨、出生入死的危险工作。   然而,理智却在提醒她、阻止她,即使她再天真,也可以隐约发觉到他在交往的这段时间里,有些地方跟其他人不一样。   风致帆的身手很好、反应很敏捷。   那并不是一般的好、一般的敏捷,像是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单挑几个大男人,不费吹灰之力;可以只听着声音,便知道东西的位置,带着她避开从天而降的东西;甚至在听到附近有持枪的凶徒时,他都可以置若罔闻,好像那个持枪的凶徒拿的不是可以杀人的真枪,而是小孩子玩的玩具枪。   一般人会有这样的反应吗?   童百合低垂着头不敢看他,她的心跳得很快,脑子里一片混乱,根本没有办法分清楚自己到底想怎麽样。   她已经太过爱他,爱到不想失去他的地步,可是她又不愿意为了他,而再去冒一次心碎的险,所以当车子停下来时,她头一个反应,便是打开车门,想以最快的速度逃走。   她准备等自己想清楚後再作决定,她不要、也不想在混乱的情况下作决定,那样的决定总会是错误的。   她不想让自己後悔。   只是风致帆没有打算让她逃,也不打算给她时间去想清楚他们之间应该再继续,又或者是分开,所以在童百合推开车门下车,准备逃走时,他人已经堵在她的前方,截断她的逃走路线。   在他已经深爱她後,她就别想有机会逃。   童百合看着他,只觉一阵心慌,她想往後退,可是他又在她做出反应前就来到她的面前,握住了她的手,牵着她往酒店走进去。   当她想挣紮时,风致帆将她搂近自己,薄唇靠在她的耳边低沉地道:「百合,如果你想当众被我扛着上去,你就挣紮;如果不想,就乖乖的跟着我。」   这是威胁,她倒抽口气,瞬间便打消了挣紮的念头,她不想被他扛着上房间,所以聪明地跟着他,搭乘电梯去到他的房间。   刚进房间,童百合马上就转身,用着撒娇的口吻说:「帆,今天玩得太累了,我想回家。」   语气跟平常一样,连眼神、表情也是,可是今晚相同的话听在风致帆的耳中,却全然不是原来那一回事。   她想逃走,他能感觉到。   风致帆背靠在门上,堵住了她唯一可以离开的出路。   童百合看着他高大的身躯挡在她与门之间,他的意思很清楚,看样子他是打定了主意,不会让她现在就离开。   她垂下眼睫,以沉默与他对峙。   这是两人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状况,一直以来风致帆总会迁就她,不会强逼她做她不喜欢的事,所以现在她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说什麽话、或者是做些什麽,让他们彼此都好过点。   彼此都沉默着,风致帆在等着她先开口,询问他是怎麽一回事,可是等了又等,他终於明白,她其实很清楚他们要谈什麽,却以为能拖得一时就是一时。   风致帆想知道答案,不会再给她机会去拖延时间,於是他还是先开口了,「百合,告诉我,我的工作是什麽,对你而言真的有那麽重要吗?」   童百合怔怔地擡起头来,似乎没想过他会如此直接地直达问题的核心,不过仔细想想,他的个性就是这麽直接,遇上问题从来都不会逃避,他总是勇敢去面对。   不像她只会逃避,也只想逃避。   可是面对风致帆的问题,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,只能无助地看着他。   童百合的沉默,没有激起他的愤怒,毕竟愤怒对於他们的谈话没有帮助,只会教事情变得更糟,所以风致帆要自己必须冷静地跟她谈这件事。   「百合。」他轻唤着她,暗示她,他会一直等她的答案,就算跟她耗上一辈子的时间,他也不在乎。   他的固执令她无奈,可是同时却也感到感动,面对这样的风致帆,童百合只觉得自己好像被蜘蛛网紧紧缠住的猎物一样,唯一不同的是她心甘情愿。   好半晌後,童百合缓缓地点了点头,「对。」   「为什麽?百合,为什麽这对你这麽重要?」见她又是迟疑不想说,他继续道:「百合,我必须知道。」因为他有必要知道她的心结是什麽,那样才可以找到解开这个结的方法。   看着风致帆认真无比的表情,童百合缓缓地阖上眼,让自己以最平淡的语气说:「因为我爸爸是一个消防队队员,他在一次拯救行动中,为了救一个受困的小孩而死掉了。」   风致帆傻住了,他跟其他人一样,都以为童百合只是不喜欢做这类工作的男人,但他万万也没想到,当中的原因会是这样的复杂。   「我很抱歉。」他有些沙哑地道。   她摇摇头,「你知道吗?那个时候我才七岁,爸爸走了以後,头几年我几乎没有一天不是哭着睡着的,我会怨为什麽死的人是我爸爸?我会怨为什麽爸爸的工作是那麽的危险?我经常都在想,如果爸爸的工作不是那麽危险,那是不是……是不是他就不会这麽快离开妈妈跟我了?」说到这里,她的语气忍不住地激动了,也忍不住地呜咽了。   「百合……」   「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蠢,很多人都告诉过我,人总有一死,就算是坐在办公室里,也有可能会突然死掉,但我无法阻止自己去想,如果我爱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人,不是当什麽英雄、不是做什麽危险的工作,他就不会像我爸爸那样……」她一顿,睁开盈满了水气的眼眸看着他,「所以我决定了,不管是为了我自己,还是为了将来的孩子,我绝对不会找一个工作危险的男人来当我的丈夫,我没有办法面对每天都得提心吊胆等着他回来的压力,我也不想面对再一次失去最爱的人的痛苦,我会受不了的。」   童百合的水眸瞅着他,彷佛长长的睫毛一眨,晶莹的泪珠便会落下,「告诉我,帆,你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?」她的语气中,半是期待,也半是害怕。   风致帆听着她字字伤心的话,知道她父亲的离开对她的伤害有多大,可是风致帆更加清楚,自己的答案是什麽。   他不是。   不管他怎麽轻描淡写,但身为影卫的他,根本就算不上是一个普通人。   他用生命去保护龙家的人,守护那些待他犹如至亲一样的龙家人,然而对於童百合,他也已经没有办法退开、没有办法放手了。   因为爱她,所以他选择撒谎,撒一个天大的谎言,「我是,百合,我只是一个普通人。」就算撒谎、就算是不择手段,他也要她留在自己的身边。   童百合不想质疑他,可是既慌又乱的心仍然需要他再次肯定的答覆,「真的?」   「真的。」风致帆大步地走向她,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,牢牢地抱着,不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,「相信我。」   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传入她的耳中,听着这样沉稳的心跳,好一会後,童百合才缓缓地点头,「我相信你。」因为爱他,所以她选择相信,即使心底还是有着不安,但她坚信,总有一天这样的不安会消失的。   手臂不自觉地收得更紧,让她整个人都贴近自己,面对她毫不犹豫的信任,风致帆心虚了,然而他不允许自己却步,毕竟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,再扯的谎也撒了,如果现在告诉她真相,还不能跟她在一起,那实在是太蠢、太笨了。   「嫁给我,百合。」风致帆真心诚意地说,双手牢牢地抱着她不放。   现在不管说什麽安慰她的话都是假的,他宁愿以最快的速度将她娶进门,结了婚後,她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轻易地逃避自己,然後他可以一点一点的解开她的心结,他会以行动证明,即使自己当影卫,也能永远的陪在她的身边,不离不弃,也会尽所有的努力比她多活一天。   童百合以为自己听错了,她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,「帆?」   「嫁给我,百合,我们结婚,然後生两个宝宝。」风致帆的脑中早就勾勒出两人幸福美好的景象,想着这样的情景终有一天会实现,他渴望马上带着她去登记,宣告世人两人相属的事。   他是认真的。   童百合看着他,无法否认当他提出结婚这个提议时,她是欣喜若狂的,能跟心爱的人共组一个小家庭,为他生儿育女,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。   然而,她同时却又担忧,「帆,我们才交往了三个月,结婚似乎太快了,我不想将来你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後悔,你懂吗?而且,我不想让妈妈自己一个人留在南部……」喋喋不休的小嘴,被一记轻吻封住。   风致帆辗转缠绵地吻了她好一会儿,大掌捧着她酡红的小脸,要她看着自己,「百合,我爱你。」他轻缓地道,墨眸中的认真教童百合动容了。   这不是假话,而是风致帆发自内心深处的话。   他爱她,就因为如此的爱,所以不惜撒谎,也要先将她据为己有,不让她有机会离开他的身边。   甜入心扉的情话,如同打翻了蜜糖罐子一样,教人情不自禁地感到一阵的甜。   童百合觉得自己快要乐疯了,她知道他喜欢她、知道他眷恋她,但她却无法肯定这样的他会不会愿意与她共度一生,会不会愿意与她白头偕老,她知道,只是喜欢的话,他们两个人是不可能一起到老、一辈子都相依相守的。   但他刚刚说了,他爱她。   风致帆爱童百合。   眼眶传来一阵热烫,童百合用力地将泪水眨回去,这个时候是应该感到喜悦、应该要笑的,她不要用眼泪去迎接这样幸福的时光。   「百合,我不是会做冲动的事情的人,所以你不必担心我这个决定是不是基於冲动,而且,我一点也不觉得我会有後悔的一天,能跟你结婚,一定是我上辈子做了太多、太多的好事,否则老天爷怎麽会让我遇上你?至於你不想让伯母自己一个人留在南部,百合,我们就住在南部不就行了吗?」为了跟她在一起,怎麽样的困难他都会一一摆平。   「但这样好吗?你工作……」   「我的工作一点问题也没有,因为最近我调了职,不过,虽然可以到南部工作,但接下来我会经常出差,无法天天待在你的身边。」风致帆很可怜地说,委屈的模样教童百合又好笑又不舍。   虽然不能天天都待在她的身边,但他们可以结婚,她又不必留下母亲自己一个人在南部,她想她是可以接受这一个小小的缺憾的。   「怎麽样?百合?嫁给我好不好?」风致帆卑鄙地趁她动摇时追问。   看着眼前这张深爱的脸,童百合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,更何况,明明她就很想跟他结婚,所以她也不再阻止自己,缓缓地点了点头,「好。」   话才落下,就见他的墨眸绽射出璀璨的光彩,彷佛天上的星星都掉进了他的眼里似的。   童百合知道,她这个决定是正确的。   他们会幸福的。 第四章 诺大的办公室里,几个高大的男人都默然看着笑得一脸幸福、接近白痴状的男人。 对于风致帆,他们都很清楚他的性格是怎么样的,毕竟他们是一起长大、一起出生入死的好伙伴,然而,这个一向都缺根筋的同伴从南部回来后,就兴冲冲地对他们宣布了一个教他们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的消息。 龙潮取下鼻梁上的平光眼镜,看着自己的得力属下,剑眉忍不住地一挑,“你说什么?” “三少爷,我要结婚了!”风致帆高兴地道,在说话的同时举起自己的左手,大方地展示自己今天迫不及待拖着童百合一起去挑选的精致戒指。 一想起童百合,他脸上的笑忍不住地漾得更深,看着戒指就好像看着远在南部的她一样,才不过刚刚分开几个小时,他却又开始想她了。 龙潮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疼了,他重新将眼镜戴回脸上,让自己以最平静的语气说:“我记得,你的女朋友好像是住在南部。” “对。”风致帆对于龙潮的了如指掌一点也不感讶异。 他们是影卫,他们的一切决定都会影响到龙家上下所有的人,所以对于龙潮会去调查童百合,风致帆一点也不觉得惊讶,也不觉得被侵犯了,因为换成自己,为了保护自己最重要的家人,他也会有同样的举动。 “她打算搬来龙门?” “不。”风致帆摇了摇头,“百合不想让妈自己一个人待在南部,所以结婚后我们会住在南部。”在见过童百合的母亲并表明来意后,他便跟着童百合改口了。 太过轻松愉快的话,教龙潮有一种风致帆在开玩笑的感觉,“你打算接下来要向我请辞?”基于最近听到太多为了伴侣而向自己请辞的话,龙潮不得不有这样的想法。 “不会,虽然我们会住在南部,但我不打算辞掉影卫一职。” 这样的决定,教同时身处在办公室内的几个男人都挑高了眉,“你是说,你准备时时跟她分居两地?而她一点也没有反对?” “你撒谎了?”不待风致帆回答,一直都知情的唐奇浩突然道:“你没有跟她说清楚。”这一句是肯定的语气。 风致帆语塞,脸上有着几分尴尬与被拆穿的狼狈。 “你该知道你不可能骗她太久,当她发现的时候,你该怎么面对?” 面对对方一句又一句的质问,风致帆漾满笑的脸,开始阴霾下来,“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?但我能怎么样?我爱百合,爱到不能没有她,我想要时时刻刻都跟她待在一起,我想要每一分每一秒都将她抱在怀里,可是该死的,因为她不希望另一半是一个拥有危险职业的男人,所以我才不得不骗她!你以为他妈的我想骗她吗?你知道我他妈的有多内疚吗?” 听着风致帆一句又一句失控的咆哮,原本指责的声音便消失了。 眼前的男人,为了那个名唤童百合的女人,早已经没有了理智可言,即使明知道前面是悬崖,下面是万丈的深渊,恐怕他也会面不改色地跟着跳下去。 唐奇浩清楚当中的缘由,也清楚风致帆到底有多深爱童百合,然而,为了他们两人的幸福,他还是不得不提醒风致帆,“你不能一直都骗着她,你知道的,一场建立在谎言之上的爱是不会长久的,我只是怕到最后她不会原谅你!” “我知道。”风致帆烦躁地爬过垂在额前的黑发,好半晌后才抬起头,看着几个一起长大的好兄弟,“我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娶进门,让她早点成为我的老婆,就是为了就算将来让她知道了,她也不能这么轻易地逃离我,因分我知道百合是爱我的。” 为了童百合,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,谎他都已经敢撒了,更不怕亲手折断她的翅膀,将她囚禁在自己的怀抱里,让她永远都离不开自己。 “我明白了。”龙潮在一阵沉默后开口,知道即使他们再说什么、再劝什么,风致帆也不会听进耳里,“你想我们怎样做?” 目前他们能做的,似乎就只剩下支持他这一个选项。 看向一直不出声,也不作任何表态的兄弟,尽管他们什么都没有说,可是他们却会支持自己,包括不同意自己做法的唐奇浩,风致帆感激地说:“你们什么都不用做,唯一要做的,就是当一次平凡人,来参加我跟百合的婚礼!” 为了证明自己有多么急不可待地将童百合娶过门,即使在样样讲究礼数以及细节的南部,风致帆也只用短短一个月的时问,便将一切安排好,童百合甚至只需要试婚纱,以及当一个待嫁的新嫁娘,其他所有的事都不需要她去做。 婚宴那天来的人很多,童百合原本以为风致帆的双亲已经不在了,而她父亲这边的亲戚也不多,想请的同事来来去去也只有几个而已,所以根本就不用花费太多的时间与金钱去办婚宴,谁知道风致帆跟公司里的同事以及上司关系出奇的好,不但公司最高的领导人跟他们的妻子都来了,而且不同部门的员工也来了一大半,足足将整个宴会厅塞得人满满的,而面对这样的情景,他还一脸惋惜地说因为有些人出了差,不能赶来。 那个时候,童百合才知道,她要嫁的人原来人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,因为人多,所以要敬酒的人也多,其中几桌的人似乎跟他的感情特别好,甚至即兴地要他玩几个小游戏,才肯放过他们。 他们就在一片热闹以及充满祝福的气氛下,完成了他们的婚礼。 回到家里时,童百合早就累昏了,身上的衣服还来不及脱掉就累得趴在沙发上,动也不想动,直到风致帆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起来,她才稍稍地清醒过来,“帆?” “是我。”他将她抱进浴室里,让她卸下脸上的浓妆,恢复她清秀白皙的小脸,并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记,“我还是最喜欢你不上妆的样子。” 童百合洗过脸,人也恢复些力气,可以跟他斗斗嘴了,她故作气恼地道:“是谁一见面的时候,就叫我小妹妹的?难不成你是恋童癖?” 风致帆坏坏地一笑,“亲爱的,我的确是有恋童的癖好,瞧,我不是深深地迷恋着一朵童姓的小百合吗?” “你就会瞎掰。”童百合白了他一眼,正想着要将他赶出浴室,让自己好好地洗个澡时,却发现背后的拉链被人缓缓地拉下,她倒抽一口气,从镜子里看向他。 “老婆,亲爱的,今天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。”他看着她在镜子里的身影,唇边的笑坏坏的,带着邪气,可是眼中的温柔足以触化她的心。 童百合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。 在答应风致帆的求婚后,她可以感觉到他比以前更渴望地,可是他却坚持要在结婚后才跟她越过最后的一道防线,而期间他的苦苦隐忍,自己都看在眼里,一方面心疼不已,一方面又感动得很。 而如今婚礼已经完成,也已经登记了,他们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夫妻,所以接下来,他再也没有需要忍耐的理由。 童百合止不住自己的反应,轻轻颤抖着。 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尽管其实她打从心底也想要他、想要成为他的,然而她就是阻止不了自己身体最真实的反应,一想到接下来要跟他做那样亲昵的事,她便忍不住地感到紧张。 她是有谈过恋爱没错,她以前是有跟其他交往过的男生亲吻过没错,可是她一直都很珍惜自己,跟她交往过的男生,没有任何一个得到过她,因为,她不想将自己交给一个就连自己也无法确定,会不会跟他一辈子都在一起的男人。 但风致帆是唯一一个,让她心甘情愿付出自己所有的男人。 风致帆墨色的眸,半秒也没挪开地看着镜中绯红着一张脸的童百合,他将拉链拉到最底,让长裙的领口松垮垮地挂在她的肩上,露出一大片柔润如玉的雪白肌肤,他想吻下去,吻遍她身上每一寸的肌肤,在这样无瑕的肌肤上留下自己的记号。 可是,他却将快要将自己焚烧殆尽的激情狂焰再次压下,他想要她,可是却不要她在充满紧张以及恐惧的情况下发生最亲昵的事,即使忍耐会让他很痛苦、很难熬,可是为了最心爱的女人,他愿意。 “百合,看着我,不要怕。”风致帆想要轻柔地安抚地紧张的情绪,可是粗哑的嗓音却出卖了自己。 他的嗓音听起来,就像是一只焦急难耐地想将猎物吃吞入腹的野兽一样,可是这样的嗓音说出来的话,却莫名地安抚了童百合,教她的紧张渐渐消去。 童百合的身子虽然还在轻颤,但已经没有像刚刚抖得那么厉害,视线与镜中的他相交,她轻咬着唇瓣,小手缓缓地拉下挂在肩膀上的衣裙,失去支撑的布料滑落在她的脚边,围成了一个圈。 她的举动,无疑是在他原本已经熊熊燃烧着的火上,再浇上了一瓢油,他落在镜中半裸身子上的眸光,在瞬间变得幽森、变得炽热、变得侵略。 “乖百合,别再乱动。”风致帆禁不住诱惑地将脸理进她的颈问,轻嗅着属于她的芬芳味道,他粗哑的嗓音警告着。 “为什么?”童百合带着困惑地问。 记忆所及有关的知识,都是男人喜欢女人的主动,她不懂,为什么他似乎不想让她主动?是她做得不好?还是她做错了? 按捺不住冲动,风致帆将小巧可爱的耳垂含入口中,舌尖放肆地舔弄着,时而以击轻啃,在她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喘息后才缓缓放开,在她耳边低语道:“因为,我会忍不住在你没有洗好前,就在这里吃了你。” 耳边的气息很烫,烫得她几乎都要无法思考,“那你先出去……”既然不想在浴室里占有她,就应该先离开浴室,否则,童百合可不认为他忍得住。 而且不单只是他,在他无声的诱惑下,自己的身子也开始产生了一种想要被他占有的暧昧感觉。 “很好的提议。”风致帆回应着,双手一抱就将她抱进旁边的浴缸里,“但是,这个提议不被接纳。” 到了这个时候,风致帆不认为他可以单独一个人离开浴室,即使理智允许,可是他的身体一早就背叛了他的理智。 伸手扭开水龙头,冰冷的水从莲蓬头洒下,童百合像被烫到似的弹起,在初秋时用冷水洗澡,没有几个人可以忍受得了。 她挣扎着想要退开,可是却被风致帆紧紧钳制在胸前,他用背部挡住了大部分的冷水,让那些冷水先打到他的身上,却沿着他高壮的身躯流到她的身上,他身上还穿着衣服,不过现在已经跟她身上仅剩的内衣裤同样命运,都被水打湿了。 “帆……”此情此景不管怎么看,都是异常的暧昧绮丽,再怎么不懂,她也不可能猜不到这是他在调情。 呼吸越来越沉重,身子也渐渐虚软了,两条腿更是不知道为什么,突然支撑不住她的身体,让她只能靠在身前高壮的男性躯体上。 童百合伸手,攀住了风致帆的颈项。 直到冷水变得温热,他才稍稍错开,让温水也打在她的身上,让她原本已经湿淋淋的身子更加的湿。 身上还穿着湿透的衣物,那感觉不太好,她猜他应该也不喜欢,而她猜对了,因为在下一刻,风致帆快速地将自己剥光,赤裸裸地站在她的身前。 童百合从来都不觉得男人的身体可以称得上“美”,可是风致帆的身体真的很美,他的身上全都是匀称而不夸张的肌肉,看起来阳刚却一点也不恶心,教她无法压下心底的渴望,柔软的掌心贴上他胸前看起来最厚实的胸肌上。 掌心下的肌肉一抽,她抬头看向他,却发现他的目光很危险,让她记起他刚刚的「警告』来,“我没有……”她急忙忙地收回手。 风致帆压住童百合想要挪开的手,然后大掌领着她的小手,在自己的身体上游走抚摸,他教导着她,用怎么样的力道,会让他感觉到舒服;触摸他什么样的地方,会让他粗喘出声,他一一教导她,毫无保留地带领她抚遍他上身每一寸的肌肉。 他在玩火自焚、在折磨自已,可是她的手是那么的舒服,教他根本就拿不出挪开她的手的力量来。 童百合很聪明,只是被他带领一会,她已经摸到了个中的窍门,所以在他带着她的手摸到他的小腹,井打算就此停手时,柔嫩的小手忽然大胆地摸上只剩几公分距离的勃发男性。 头顶上,传来一阵如同野兽的低吼声,如火炬般炽烧的视线几乎快要烫伤自己,可是她坚持不肯抬起头来,两只小手都来到他的男性上,仿效着他教她的方式滑动着。 童百合太过专注于手上的动作,无法分神去看风致帆到底在做什么,直到胸前的束缚突然失去,她才低呼出声,小手放开他而改为想遮住裸露的身子。 “敢对我做这种事,却不敢让我看你?”风致帆戏谑的问,大掌拉开地的手,并且一道扯下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物。 有力的手臂一托,下一瞬间她便发现自己无助地环在他的身上,双腿分别放在他的腰侧,而自己已经变得濡湿的女性甬道口,则是被一个硬得不可思议的东西抵着,正蠢蠢欲动地威胁着她。 童百合再次颤抖起来,可是这回是期待多于紧张。 “百合,宝贝,你真的会弄疯我。”风致帆叹息似的说,拿起她放在浴室里的沐浴乳,挤到拿心上,然后悉数擦抹到她的身上,一阵清淡的百合花香便弥漫在这个暧昧的空间里,“我喜欢这味道。”他低笑出声,粗哑的嗓音缓缓地道,满意地看着粉色的身子染上一层更深的红。 童百合轻咬着自己的唇,努力地不让一再涌到唇边的呻吟逸出口,她可以感觉到,随着风致帆替自己涂抹沐浴乳的动作,他抵在地花穴前的男性,便会或进或退地浅浅进出着地,带来酥麻的感觉。 青涩的软穴因为一再的刺激,已经溢出了汩汩的水液,让他的进退更深,带来更多的刺激,然后,就好像一个不止息的循环一样,她的水液越多,他的进退便越深,就在她以为他会就这样占有地时,风致帆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,退了出来。 他的退出,教童百合忍不住发出一声空虚难耐的喘息,几乎想要收紧圈在他腰上的腿,让他深深地埋进自己。 “嘘,百合,不要再用这样的声音来勾引我,我可是快要撑不住了,嗯?”不待她反应过来,他已开始为她洗净身上的软密的白色泡泡,将她由头到尾洗得干干净净的。 本来身子早已经被逗得再也禁不起一点的挑逗,现下大掌落在身上的感觉又太过酥麻,被轻尝过的软穴饥渴地张合着,深处更是传来一阵阵陌生又难耐的骚痒感,童百合觉得自己好像快要受不了。 “帆……”童百合靠在风致帆的身上,难以忍受身子的渴望,顾不得羞耻的如蛇般扭动着自己的腰肢,她想要他进入她,深深地埋入她。 风致帆差一点就站不住脚,一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,“小妖精,这么迫不及待?”他倒抽口气,被她在自己身上扭摆的妖娆姿势弄得脑袋一热,非得到床上才占有她的念头被远远地抛诸脑后,是她主动挑逗他的,她就得承受自己点起的熊熊烈火。 两根修长的指头,顺着她早已经泛滥成灾的水液探进软穴,那紧窒息令人难以置信的湿热教他脑中有着片刻的空白,她已经湿得很彻底,已经为他准备好了。 “帆,我要你……”两根指头比不上他曾经理入的男性硬杵,童百合攀在他的身上,呜咽出声。 风致帆呻吟出声,不太能思考的脑袋被她这样哭泣似的嗓音一唤,直接当机,他抽回长指,抱好她,硬得发疼的硬杵再次抵在软穴的入口。 不过这一次不同于上次,他并没有轻浅的进出,而是狠狠地、一举埋进她的最深处,当他冲破一阵薄薄的阻碍时,他一怔,可是已经来不及收敛力道,只能就这样闯入她的深处,而耳边,传来她的痛吟以及呜咽。 “你……”在众多的可能性里,风致帆绝对没有想过这一点,交过男朋友、而且前男友数目还不只是一个的她,竟然还是个处女? 他本来是不介意的,但当他知道自己是唯一一个拥有过童百合的男人,他不能否认,他的确是高兴得想对天欢呼出声。 他的百合,可爱又迷人的小百合。 被撑开的胀痛感很快就在风致帆长指的揉弄下渐渐消去,取而代之的渴望教童百合不禁喘息出声,一双小手攀上他的颈项,被吻得红肿的小嘴在他的耳畔轻唤:“帆……嗯……帆……”身子里传来的渴望,只有他能满足,她想要他。 “不疼了?”香甜的水液随着他的揉弄汩汩流淌而出,他缓缓地在紧窒的甬道进出着,让她一点一点的适应自己。 天晓得这个小妖精的身子有多么诱人,因为渴望而一张一合的软穴,简直就想让他变身为一只嗜血的野兽,将她吃吞进腹,连半点的骨头也不留。 童百合身子里的渴望没有因为他缓慢的进出而得到满足,相反的,他过于缓慢、过于体贴的进出只是让她的身子更加地饥渴、更想他强而有力的侵犯她,所以她收紧环在他腰际上的长腿,主动地在他进入自己时迎合上他,将他纳得更深。 童百合的主动让风致帆在一瞬间僵硬,而后,在他意识到其实童百合想要他做些什么后,他便将所有的体贴抛诸脑后,既然他的百合嫌他的体贴多余,那么接下来他便要按照自己喜欢的速度、自己最爱的力道来要她的身子! 童百合不知道自己到底按下了一个怎样危险的开关,当她知道时,她已经被带到外室的床上,被彻底地侵犯了。 一整夜,就算她求饶、就算她哭泣,也无法让食髓知味的男人稍稍停下来,往往就在她以吻可以休息的时候,明明已经射了出来的男人,又会再一次的卷土重来,将她压在身下肆意地翻云覆雨。 “求求你……让我休息……”当他再次埋进她的身体,在她已经被进出得红肿的软穴里重重地律动时,她忍不住地推着他的肩头,再次求饶,“你不能……不可以才刚过就要……啊……” 童百合指控的话,被风致帆冷不防的一个翻身,让她坐在他身上的姿态打断,这个姿势让原本已经深入她的男性更加埋进她,直顶到她的花心处,既酥又麻的快感,让她瞬间又攀到那瑰丽的顶峰。 “亲爱的,我就让你亲自体验一下,我到底能不能、可不可以!”红了眼的风致帆根本就停不下来,再加上她言语的刺激,他再也无法冷静下来,只能用更粗蛮的力道,将她一次又一次地品尝那极乐的快感。 第五章 因为童妈妈说要免了三天回门这个传统礼俗,所以在婚礼后第三天,风致帆便带着还是昏昏欲睡的童百合搭上前往捷克的班机,来到浪漫古典的童话小镇布拉格。 在飞机上睡了整整十个小时,童百合在下飞机时,一反上机时昏昏欲睡与病恹恹的神色,现在的她可是有精神得很,像只刚刚离开鸟笼的小鸟儿一样,唧唧喳喳地拎着一本旅游指南,问着身边高大的男人,“帆,接下来我们应该先去哪里?先去旧城区?还是先去城堡区?” “不累了?”看着她精神奕奕的模样,风致帆伸手将她抱到胸前,靠在地的耳边温存地问。 他们两人一个高大、一个娇小,一个刚阳帅气、一个清甜可人,那画面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甜美,引来不少经过两人的好奇目光,是赞叹也是羡慕。 骨子里的保守让童百合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开他,不让他继续大庭广众地抱着,“帆,别这样。” “亲爱的百合,你信不信就算我们在这里站着热吻三分钟,都不会有人跳出来指责我们伤风败俗?说不定还有人给我们拍掌鼓励、呐喊叫好?”风致帆最喜欢的就是故意逗她,看她露出脸红的表情,“不如,我们现在就来试试看,嗯?” 听着他诱惑似的轻哄,童百合的脸更红了,“你不要闹!”软软的拳头在他的胸前捶了一下,她羞赧地瞪了他一眼,示意他不要「胡来」,娇嗔道:“我才不要当众表演给其他人看!”她始终认为,亲吻这样的事情,应该是四下无人时才可以做的。 风致帆轻笑出声,“爱害羞的小东西!”长指刮了刮她的脸颊,忍不住地一再逗她,看着她一边脸红、一边跳脚的小模样,真的可以教人身心舒畅,而且还回味不已。 “明明是你自己厚脸皮!”娇嗔了一句嫌不够,她还伸手往他的脸上掐去。 两人的身高有所差距,在掐他脸皮时,童百合不得不踮高脚尖,可是她没想到,这样简单的动作,居然会让她全身好像主动贴上他似的,两人之间紧密得没有半点缝隙。 “百合,你在诱惑我吗?”风致帆的嗓音在瞬间便沙哑起来。 这是一趟蜜月旅行,也就是代表就算他搂着她赖在酒店房间,一整天都不走出房门,也不会有人敢对他们呛声的旅行,事实上,如果不是为了让她尽兴,他是很想将她关在酒店房间,不分昼夜地一直与她在床上厮磨纠缠。 如果她真的是在诱惑自己的话,风致帆绝对会二话不说,立时成为全世界最配合、最听话的老公,马上将她抱回酒店,狠狠地跟她滚足几天的床单。 “才没有!”童百合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,脸烫得几乎可以把鸡蛋煮热,连忙放开手,可是腰上却被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环住,让她更加地贴近他,“风玫帆!” “百合,你知道,比起去旧城区或者是城堡区,我最想去的,是咱们的酒店房间;最想看的,是房中央的那张水床。”风致帆毫不掩饰自己的欲念,明明白白地告诉怀里每听他说一个字,身子就会轻颤一下的小女人。 童百合不傻,她当然知道这趟蜜月旅行,就是让新婚夫妻在没人阻止的情况下,可以做个够的最佳怀孕期,可是,她也很想到处游览,想看看捷克古色古香的建筑,想体会身处于城堡当中的感觉。 所以,她眨着水意盈盈的眼眸,可怜兮兮地看着已经「上火」的男人,“帆,我买冰淇淋给你好不好?”先给他「降降火」,待她看够了,再回去酒店房间做他爱做的事。 她眼中的祈求,教风致帆再次低笑出声,“百合,你真的很可爱。”冰淇淋可以冷却得了他的欲望吗?真是天真的小女人。 “所以呢?”童百合真的怕他下一刻会扛着她回酒店,注意!是怕她会逃跑的那种扛,那多丢脸啊?在众目睽睽下被扛回酒店,不就等同于明白地告诉别人,他们回酒店要做什么了吗?她的脸皮还没有厚到这个地步。 “所以我们走吧!先去看看查理大桥!”风致帆牵起她柔软的小手,终于不再逗她。 他不会做让她失望的事,总是竭尽所能地满足她每一个愿望。 他无法否认,这有求必应的当中或多或少都跟他撒谎骗了她有关,他是有点抱着补偿的心态,然而,更多的是对她的喜爱,想要她一直快乐跟幸福。 童百合扬起一个大大的笑,乖巧地被他牵着,开始游览这个迷人的城市。 布拉格位于捷克,到处都是历史遗留下来的文明古迹,一条长长的伏尔塔瓦河将布拉格分为东西两岸,东岸是旧城区,西岸则是城堡区,而连接两岸的桥就是查理大桥,黄昏的时候,桥上便会有为数不少的叫卖小贩及路边表演艺人在此驻足,为黄昏的布拉格带来寂静以外的热闹。 十指相交的两人徐徐步上这条著名的大桥,一边欣赏着黄昏夕阳的美丽,一边欣赏这座古老的哥德式古迹,查理大桥由十六座巨大的砂岩桥墩组成,上面刻有巴洛克人物雄像,包括内波穆克圣约翰的难像,夕阳的余晖将大桥带来柔和的面貌,将一切染上一层迷人的橘红色。 正当童百合沉迷在这美丽的景物当中时,一阵愉快的音乐在她的不远处响起,原本在桥上欣赏街头艺人弹琴的一对对男女,不分老幼,自然而然的随着音乐翩然起舞。 好率直、好可爱的人们,童百合微笑的看着起舞的人们,暗暗的在无人看见的角落轻轻以脚跟着音乐打节拍。 一曲既罢,演奏者旋即换上一首极富捷克民族性的传统音乐舞曲,不少男男女女也开始愉悦地旋转起舞,飞扬的裙摆、活泼而动感的舞步,令童百合错以为自己进入了十六世纪的宫殿。 只是单纯地看着他们跳舞,她就已经这么高兴了,真的很难想像如果她也像那些人一样跳起舞来,会是如何的愉悦。 童百合回过脸,正想要看向身旁的男人时,风致帆突然握住她的手,走向那些舞蹈着的人群,“帆?”她被拉着挣扎不开,当她知道他是想做什么时,她瞠圆了一双眼,“帆,我不会跳舞。” 风致帆抱着她的腰,对她扬起一抹帅气无比的笑,接着随着音乐,他突然跳起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舞,时而伸手、时而跳跃,但这些舞蹈全都是对着她一个人跳,也只在她的面前跳,即使转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圈,最后还是会回到她的面前。 童百合愣愣地看着他,转不开目光,甚至没有发现,原本环绕在他们四周的人们慢馒的退开来,空出一大片的空间给他们两个,而奏乐的艺人更是卖力地弹奏着他们手上的乐器。 童百合不知道,风致帆跳的是一曲求爱的舞,那是只有年轻的小伙子遇上心爱的女孩,想要跟她共度一生时的求婚舞蹈,她只知道自己被眼前的男人再次的迷住了,觉得自己好像更加地深爱他。 原来,一个人可以在爱上另一个人之后,又更加地爱。 她的眼中再也没有其他人,只剩下眼前这个在橘色夕阳下,为她独舞的男人。 音乐停止了,风致帆最后的一个舞步,是单膝下跪在她的面前,童百合讶然看着他,因为即使是在向自己求婚的时候,她也不见他跪下,但现在,他却对着她舞着、舞着就下跪了。 “Darling. Willyoumarryme?亲爱的,请你嫁给我好吗?”他的墨眸中,有着再明确不过的深情,他分别用中英文向她求婚,英文是用来告诉所有的人,中文则是为了她。 她又惊又喜地看着他,“先生,你不觉得在结婚后再求婚,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?” “不觉得。”风致帆嘴角含着笑,用力地摇头,“所以,你愿意答应嫁给我吗?虽然我不能让你过着豪门富太太的生活,但嫁给我决不会让你吃上半点苦的。” “傻瓜!”童百合轻骂一句,因为他知道,她从来都没有想要过有钱太太的生活,她要的只是一个爱她的丈夫而已。 “好,我知道这样说不够。”风致帆一副预料中的表情,还是维持着跪姿,不过却执起她的一只手,轻吻上她左手上的戒指,“那么亲爱的,我爱你,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比你多活一天,请你答应嫁给我,好吗?” 闻言,童百合的眼中涌上了泪,可是唇畔却笑了开来,在所有人的掌声中,她上前抱住半跪在自己身前的男人,口中轻应道:“Yes,I do”抱着这个让她爱得什么也顾不上的男人,她点头答应他这个迟来的求婚。 他站起身,满足地拥抱着娇小的她。 四周的人起哄似的叫喊着“kiss”,风致帆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女人,挑起眉,“百合,我们是不是该应观众要求,来一记三分钟的长吻,让他们好好的嫉妒、嫉妒?” “你敢?”童百合娇羞地瞪他,一副「如果你敢就跟你拚了」的可爱狰狞模样。 他当然敢,可是他却不想惹怒了亲爱的老婆大人,所以只好在她唇上印下匆匆的一记轻吻,然后就拉着她离开人来人往的桥面,凭着过人的直觉以及后天的训练,让他找到一处鲜少人经过的后巷。 方才忍下亲吻她的冲动,在这个没有人的后巷里,他却再也按捺不住,薄唇履上她粉色的唇瓣,舌尖有冷力地撬开她紧闭的牙关,直闯进她的唇心,勾住那羞答答的小舌吸吮着。 三分钟,或者是更久,当四片唇分开时,童百合只能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,只是他们两个靠得太近,每一口地吸进的空气,都带着属于他的气息,教她的脑袋更昏、更无法思考了。 “百合,我们回酒店,嗯?”风致帆沙哑的嗓音,饱含着浓浓的情欲。 搂紧她的男性躯体散发着高热,烫得童百合整个人就像是被触化了的绵花糖一样,提不起劲来、也做不出拒绝。 “说好,百合。”薄唇吮着小巧的耳朵,在她耳边诱惑地低喃。 她浆糊似的大脑,早已分不清话中是什么意思,只能乖乖地照着他的吩咐点头,“好。” 童百合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回到酒店的。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,她已经被平放在舒服的水床上,身上早一丝不挂,而在她身上的男人,则正在奋力地解开他的长裤,精瘦的上半身也是一丝不挂,结实的胸肌以及腹肌大剌剌地裸露在外,勾引着她。 “摸我,百合,摸我。”风致帆急切的语调在她的耳边响起,教她情不自禁地抬起小手,落在那片教她爱不释手的男性身躯上。 结实的肌肉,就好像包裹着精钢似的那么硬,她一直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他的体格会这么棒,平常从没有见他特别去锻链过,那么长时间都待在办公室的他,到底是什么时候练出这一身肌肉的? 童百合昏沉沉的脑袋有了一丝迟疑,可是风致帆却没有给予她思考的时间,在她的手停下动作时,他直接俯首,含住了她胸前因为冷空气而挺立的嫣色小果。 她弓起身子,主动地将胸前的美好送到他的唇边,供他更彻底地品尝她,那种感觉既湿热、又酥麻,很难形容,可每每都会让她感到好舒服,舒服到她舍不得他挪开唇瓣。 一记轻啮,教她像触电似地颤抖了下,她睁着水气氤氲的星眸,望向那个冷不防使坏的男人。 风致帆专泣地看着她的眼眸,深沉得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似的,可是她一点也没有感到俱怕,相反的,她的身子好像在欢迎他似地朝他弓起,两条雪白的腿也主动地环上他的腰。 他勾起一抹邪气的笑,修长的指从她胸前的丰盈慢慢地往下滑,那速度是磨人的馒、那触感是让人疯狂的麻。 童百合不依地扭动着身子,想避开他的指头,可是饶是她再怎么扭,也无法甩开他在自己身上游走的长指,只能任由这只大胆的指掌滑到她双腿间的女性秘处,在她早已经泛着微微湿意的小核上恣意地揉弄。 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被揉弄的敏感处传来一阵暧昧的快感,童百合的扭动更大,感觉到自己的软穴因为他的动作泌出更多的水液,润泽着他的动作。 “不要什么?”他边吸吮着她胸前的蓓蕾,边分神的问她。 “不要再揉……”她脸红地道,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情欲已经被他全面挑起,身子已经开始在渴望他的入侵。 “不要再揉?”风致帆笑开,顺应地放过了敏感的花核,只是长指却没有收回,反而是顺着那邀出穴口的蜜液,挤进她紧窒息的甬道,软穴还没有习惯他的入侵,抗拒似地收缩着,将他的手指夹得死紧。 致命的感觉教他脑门一热,连忙抽回长指,分开她的双腿,将硬得不能再硬的男性硬件抵在穴口,蠢蠢欲动地往前挪移,一寸一寸地理进她。 被撑开的不适感传来,童百合皱起一双弯月似的眉毛隐忍着,他太大了,即使是已经被他爱过的身子,还是不能一下子接纳他,只能像现在这样一点一点的进入,让她慢慢地适应。 豆大的汗珠因为苦苦的忍耐而滴下风致帆的额际,那水嫩的软穴是如此诱人,教他只想深深地埋进她、像只野兽那样恣意地进出她、在她的身上掠夺那致命的快感,可是她脸上难过的表情,又教他的心疼极了,只好咬紧牙关,强逼自己将兽性压下,继续一点一点的进入她。 一颗汗珠掉在童百合的唇边,那咸咸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探出小舌,舔去那颗汗珠。 那诱人至极的动作,让风致帆呻吟出声,感觉自己才进入一半的男性又胀大了些,将紧室的软穴撑大了几分。 身下的人儿因此而发出娇吟,被撑开的感觉实在太过暧昧,可是又是那么的亲昵,教她根本就无法抗拒地将腿环得更紧,在他退后又进入时将他重重地压向自己。 软穴被一瞬间撑开的疼痛教童百合倒抽了口气,然而虽然疼,至少他已经进来了,全部都进来了。 “傻百合!”风致帆心疼地在她的额上、脸上轻吻了一记又一记,尽管被彻底包裹的快意让他很想开始重重地律动,可是他还是忍了下来,长指再一次在那敏感的花核上轻揉,想让她的身子更渴望他。 湿滑的蜜液很快便汩汩流出软穴,泛滥似地润湿了两人交合的部位,她羞怯地别过脸,每一次都对自己敏感的反应感到不可思议。 “我喜欢,百合,我喜欢这样。”明知道她在害羞,可是他总在这个情况下,说出更令她羞得不敢看他的话来逗她。 “百合,看着我。”感觉她已经适应得差不多,风致帆深吸口气,再也不想忍耐下去,不过,他要她看着他,在他深深占有她的时候,她的眼里只准有他一个人,“对,看着我。”在她的水眸瞧住自己时,他先是缓缓地退出,然后在她要嘤咛出声时,再重重地深埋进她的体内。 尖锐的快感,像电流一般地流窜过童百合的身子,她忍不住地尖叫出声,被那巨大的快感吓到了,可是她知道这只是开始。 身上的男人平时疼爱她、宠她,可是到了床上,这男人就会变得像野兽一样,即使她也能感觉到他其实想缓点、慢点,想让她多享受一会,可是每一次到了中段,他都会好像忍耐不住地开始狠狠要她,直到压榨光她最后一点体力,让她连半句求饶的话也说不出口,他才终于会放过她。 而自己在这个时候最好就配合点,不要妄想挣扎,否则失去理性、只剩下兽性的男人就会比平常更加凶猛地要她,甚至让她在第二天下不了床,就像在新婚夜的隔天,她便是一整天都在床上度过的,因为她的腰、她的腿,酸得根本动不了,更别说是支撑她的身体下床行动了。 果然,风致帆根本就没有办法温柔多久,那既凶又猛的律动便开始了,每一下都深深地埋进了童百合的最深处,害她以为自己会被他刺穿、会被他弄坏,可诡异的是,明明他就要得那么凶猛可怕,可是她的身子却没有被他弄坏,甚至每一次都会被他弄得高潮连连,不由自主地配合他狂放的姿势以及动作。 风致帆似乎感觉到身下的人儿有些心不在焉,居然敢在自己爱她的时候走神,已经红了眼的男人像惩罚地似地翻过她的身子,让她趴在水床上,臀部高高地挺起,在她还来不及为这个姿势感到羞涩前,又再一次深深地埋进她。 童百合难受地尖叫出声,因为这个姿势,让他重重地蹭过她有别于其他的一处软肉,更刺激、更酥麻的快感教她马上就想爬走,根本就忘了自己不应该挣扎这一点。 眼见身下的人居然想逃,风致帆一手圈住她的小腹,将她拉回自己身下,腰际再也不怜香惜玉地开始重重律动起来,用着比平日更加重、更加深的力道来要她,肉体相击的声响伴随着黏腻的水声,一再地在诺大的房间里响起,暧昧色情得教人脸红耳赤。 “帆……帆……不要哈……”童百合悔不当初,可是在这个当下,她根本就无法挣扎得开,只能用着软软的嗓音来求他,求他至少让她明天可以下床,可以继续游览布拉格这个美丽的城市。 她真的好害怕这么一个蜜月,最后会变得只能待在这个房间里度过。 可是,被她的身子迷得无法自拔的男人却充耳不闻,相反还用起各式各样的法子,让她完全地忘了这趟来布拉格的目的,甚至还忘了自己此刻正身处在什么地方,混沌的脑子里只剩下身上的男人,再也没有其他,连求饶也没了,只能在他的带领下,一次又一次攀越那极致的颠峰,久久无法平覆下来。 然后,又是另一波缠绵的开始,如是反覆,直到夜深人静也不曾停止…… 第六章 童百合不太想醒来,可是身子所传来的酸软感,尤其是昨夜被男人狠狠入侵过的双腿间的酸痛,让她无法控制地呻吟出声。 睁开眼,映入眼的是空荡荡的另一半床铺,昨晚缠着自己不放手的男人,此时已经不在床上了,浴室里没有传来水声,代表他也没有在里头洗澡。 童百合撑起虚软的身子,有些愣愣地看着床里的摆设,如果不是空气中还有着男女交欢后特有的味道,她会以为这段日子以来的所有一切都只是场梦,一场她幻想出来的瑰丽绮梦。 从新婚夜开始,风致帆就像一头饿了很久的狼一样,狠狠地将她吃过一遍又一遍,教她没有一天的腰可以直起半个小时以上,这还不算什么,最可恶的还是得忍受家人揶揄的目先,教她差点就羞得抬不起头来做人。 童百合羞涩,但她身边的男人却一点也不以为然,反而笑得大剌剌的,一点羞耻心都没有,还好像很洋洋得意似的。 想到那个男人,她便想起,他们才刚去一趟蜜月旅行回来,还没有好好休息一会,风致帆的公司便打电话来,说有一个紧急的事情要他去办,叫他马上出国。 想起昨天风致帆因为不得不跟她分开一个星期,就藉此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一番,香艳火辣的情景教童百合不得不把脸埋进枕头里,强逼自己忘记那教自己浑身燥热起来的记忆。 可是趴在床上的动作,只会让地想起昨晚他是怎么从后方进入她等等更香艳、更教人喉头发干的情景,最后,她逼着自己离开那张能产生太多遐思的大床,走到窗前稍稍推开原本紧闭的窗户,让室内浓郁的气味变淡一些,再撑着虚软的腿走进浴室清理自己。 等童百合一身清爽的回到房间,还没有拿出吹风机吹干头发,搁在床头的小巧手机便震动起来,她拿过手机,发现居然是那个刚离开没有多久的男人发来的讯息。 [起来了吗?] 看着那短短的讯息,童百合发现自己的心竟然是这么的雀跃,她操作着手机,回了一个讯息,[刚起来,你现在到机场了?] 她记得,风致帆这一次好像是要到美国去洽谈公事。 等了一会,可是迟迟没有等到他的讯息,正当她有些小失望地想要放下手机,心想他应该是登机了,不得不关上手机,可放下手机的同一时间,他的讯息又来了。 童百合的心再次雀跃起来,点开讯息,看着那短短的「对」字,期待他会打来一大段文宇的心,不禁有一点点的失落。 用讯息以及电话联系,好像又回到还没有结婚时,两人还在交往时的那段日子,那个时候,她也是看着风致帆传来的讯息,一边想着他是不是也在想她,一边挂念他。 只不过才分开几个小时而已,她却已经开始想他了,而且还比以前更加地想,是因为才刚刚新婚,所以她才特别地想他吗? 童百合不得不这样想,否则她会后悔当初结婚时不跟着他搬到北部,而选择要以他的不时出差换来两人留在南部居住的可能,如果当初自己跟着搬过去北部的话,或许他现在就不需要三不五时得出差,无法待在自己的身边。 察觉到自己又开始失落起来、一点也不淡定的反应,童百合要自己漠视这好像在搭乘云霄飞车似的心情。 她甩甩头,将这样的情绪驱赶出脑子外,她已经打定了主意,绝对不会让自己像还在交往时那样,时不时就会失落,只有在见到风致帆的时候才会高兴一点。 结了婚之后,她就已经是人妻了,断不能像还没有出嫁前那样任性,得为自己的丈夫多想想,免得他难做,这是自已在出嫁时,母亲再三的叮嘱。 她得坚强起来,所以童百合放下手机,拿出吹风机,将自己一头长发吹干,然后换上居家的休闲服,准备给自己做一顿早餐。 刚收好吹风机,手机又传来一阵震动,童百合再次拿起手机,点开那一则也是风致帆传来的讯息…… [我想你。] 看着那三个字,童百合只觉得自己有种难以言喻的想哭的感觉,她分不清那到底是欣喜的眼泪,又或者是想念他的眼泪,下意识地,她将那归类为欣喜的眼泪。 这只不过是头一天,接下来的日子,她该怎么办? 童百合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的想念风致帆,她以为即使在婚后他出差时,她最多只会像交往时那么的想他,但她似乎估计错误了,她前所未有的想念他,想到连心都微微揪痛起来。 她需要找些事来做,来转移自己太过专注在于想念他的事情上,所以她快速地回覆了他的讯息,然后像手机会烫手似的将它放到床头柜上,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外室,走到厨房给自己做了一顿复杂且丰盛的早餐。 吃过了早餐,她便回到娘家,跟她妈妈待在一起,两母女谈天说地的聊了一番,而后结伴到传统市场买菜、回家做饭。 一切都跟结婚前一模一样,仿佛自己从来都没有结过婚似的。 “早点告诉她,你不就不用忍受分开两地的相思之苦了?” 风致帆才收起手机,耳边便传来一句极分刺耳的嘲讽,他一语不发地漠视这句嘲弄,强逼自己将分散的注意力重新放回自己身处的环境上,一双锐利的墨眸环视四周,将一切不寻常的地方一一找出来,再将没有成胁的东西一一剔除,这是他的工作。 他拥有超乎常人的直觉,能将不寻常的地方找出来,还能分辨出那是有害又或者是无害,然后作出最适合的判断,将有害的障碍全数铲除。 “难道你还在怕,当她知道后就会离开你?在你们已经结婚后?你以为有多少个女人可以接受一段婚姻,是建立在一个谎言上面?”似乎是见他无动于衷,说话的人一而再地挑战他的底线。 闻言,风致帆原本状似放松,实际蓄势待发的高大身躯僵硬趁来。 这个男人虽然不常说话,但每一次说话都会正中致命点,让人无从反驳。 “我从来都不知道,龙二少爷会对二少夫人以外的事有兴趣。”风致帆忍无可忍地反嘲对方。 如果不是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到处树敌,逼得风致帆不得不出面替他解决问题,现在的风致帆可能还待在家里、抱着心爱的百合,两人甜甜蜜蜜的,原本就已经心生不满了,现在面对对方一句又一句难听的嘲讽,他再也忍不下去。 龙井冷笑出声,“我只是想告诉你,你绝对无法承受得起,当她知道你的谎话后的结果。” 那些柔弱的女人不鸣则已,一鸣绝对惊人,因力龙井家中的爱妻,也是外柔内刚的女人,他永远都不会忘了,当她狠下心时有多么的狠,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。 风致帆握紧了拳,龙井所说的的确是他心底最害怕的事情,他一直都不敢去想像,如果真的有一天,童百合知道了他的真正身分,她会有什么样的决定。 可以肯定的是,她不会觉得开心,即使自己的身分是人人称羡,代表了财富导权力的龙门影卫。 一想到那一夜在酒店里,童百合的眼中含着泪,说不愿意总是担惊受怕地等待一个工作危险的丈夫回来时,那脸上决绝的表情,就仿佛是在对自己说,她绝对会离开他,不会留情,也不会留恋。 她断,便会断得干干净净。 然而,风致帆怎么可能可以跟她从此便一刀两断?在如此地深爱后,要他忘了童百合,那简直就是比死更难受。 在拥抱童百合的每一天、每一夜,他都担忧着,就怕自己不小心会被她识破这个谎言,所以,更忘情的纠缠、更激烈的欢爱,只想令她忘掉所有的一切,服中、脑中只利下他一个人。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,但他也无法停止这个谎言,因为直到现在,他还没有勇气去向她坦白说明所有的事,他只知道自己卑鄙,利用了她爱他的心、利用她的相信。 风致帆永远不会忘记,当自己说要娶童百合时,童伯母故意支开她,单独地跟他说的那一番话。 “如果你是真心爱她,就得对她坦白,即使你不是有心想要隐瞒她,但以百合的性子,她决不会如此轻易地原谅你。”童伯母那双饱经风霜的睿智眼眸,再清楚不过地表达她的洞悉一切。 当时他一窒,无法说出话来,直到搁在心头上的女人回到身边,他才缓缓地朝那个看透了一切的女人点了点头。 不安与恐惧,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缠绕在风致帆的心上,教他无法喘息。可是他却依旧选择这样的结果,即使是死了也不肯放开,也不敢挑明…… “小心!”耳畔冷不防传来一句的警告,然后他被一具同样高大的身躯扑倒。 火药的烟硝味在同时传入鼻子,风致帆速速回神,抬头便见到了几个原本不存在在视线范围里面的人影,他连忙抽出武器,配合过人的敏锐直觉,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这场危机。 所有的动作停下后,他才迟缓地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灼热感,虽然刚刚龙井的动作已经够快了,但对方也有了足够的时间在他的手臂上开出一道伤口。 风致帆教起眉,不是因为疼痛,而是因为在受伤的状况下,他怎么能回到童百合的身边,教她瞧见一个不应该会是「办公室意外」会有的伤口? “刚刚只差一点,你就不用回去了。”龙井冷冷地看着他收拾残局,好半晌后才以最冷淡的嗓音说。 风致帆没有反驳,因为龙井的话该死的再正确不过了。 自己犯了影卫最大的错误,走神。 这是他从未犯过的错误,这后果是什么,他知道。 握紧了手中玄黑色沉重的武器,风致帆抬头看向那个冷酷的男人,“我不知道。” 不知道该怎么向童百合坦白;不知道该不该向她坦白;不知道失去她后,他还能不能像个人一样活下去。 龙井沉默了。 细如毫毛的雨水一丝丝的飘落,教温度更低、天气更冷了。 匆匆的人影来了又去,以最诡异的速度将现场的一切回复原状,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、没有人围观,也没有采访车到来,刚刚发生的事就犹如一场幻觉,只有手臂上的伤口与发麻的疼意,教风致帆无法再欺骗自己下去。 这是现实。 这是自己一直都逃避着,没有勇气向童百合坦白的现实。 该怎么向最爱的人说出会让她伤心的话?他明明向她保证过,他绝对不会做出伤她心的事情来,然而如今,他犹豫不决、进退两难。 如果不是那么爱,他是不是就会像以前那样洒脱? “先回去处理伤口吧!待伤口愈合后再回去,不然她会怀疑的。”龙井看了那仍在滴血的伤口,建议道。 即使不同意风致帆继续骗那女人,可是风致帆的感受他懂,曾经为了保护自己深爱的女人,他也撒过谎去骗她,教她受伤、教她伤心,所幸,自己最终仍能拥抱那瘦弱的身子,待在她的身边。 但风致帆呢?他能像自己一样幸运,最终可以守在深爱的女人身边吗 “手臂上的伤口太深,需要缝合,等完全愈合必须等上一个星期。”当有些幸灾乐祸的医生缓缓道出这句话时,风致帆唯一的反应,就是一拳打歪对方的嘴。 龙门里的人几乎全都知道他的状况,知道他受伤不可以让他亲爱的老婆知道,可是在他如此烦恼的情况下,主动挑衅简直就跟自掘坟墓没有两样,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,当时并没有人上前去解救这个贱嘴的医生。 等待伤口愈合的时间很漫长,每一分、每一秒的流逝就仿佛静止似的,如果不是怕伤口再次裂开,风致帆绝对会憋不住等待,主动向龙潮要求工作。 等了又等、熬了又熬,风致帆还是等不及伤口完全愈合,他疯狂地想念童百合,每每一闲上眼,他便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身在家中,等待着自己的娇妻。 才过完一个热情四射的甜蜜蜜月,相爱的人怎么可能禁得起分开将近一个星期?即使每天都用手机通话、互诉情衷,但见不了她的失落却一天比一天越发增加,直到伤口不再流血,他便已经迫不及待地回家了。 风致帆风尘仆仆地回到家里,便瞧见那娇小的身子,在装潢明亮的厨房里忙进忙出,风致帆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填得满满的,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。 说他窝囊也好、胆小也好,但他仍是想维持这样的方式,不想这么快便向童百合坦白,他还没有心理准备可以承受让她知道事实的后果。 所以即使是受尽良心的谴责,他也要继续骗下去。 放下手上的行李,风致帆蹑手蹑脚地靠近浑然不知他已经进了屋、甚至已经来到自己的身后的女人,正想要确定她手上没有拿着刀时,他却难以置信地发现她白皙的小手居然缠着刺眼的绷带。 他震惊地伸手握住她的手,“这是怎么回事?为什么你的手会受伤?” 突如其来被人抓住,先是让童百合重重地吓了一大跳,她惊讶地想要挣扎开来,可当熟悉的嗓音传入耳中,取而代之的惊喜便教她扬起一抹大大的笑,情不自禁地投向他的胸前,紧紧抱着,“帆,你回来了!” 童百合很想他,想到都快要哭出来了,她吸了吸有些酸的鼻子,要自己一定得忍住,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是因为见到他,高兴得想哭。 脸上的阴霾神色并没有因她绽放的可爱笑容而退去,风致帆握住她的手,有些微怒地问:“你的手怎么受伤了?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 他只不过不在童百合的身边一个星期而己,她却居然把手弄伤了,他完全不敢想像,如果自己再晚些回来,她又会伤着了哪里?而且他知道她不说受伤的事,也是怕他会担心,妨碍他的工作。 她如此地为他着想,他怎么可能不爱她?而他却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瞒骗她。 风致帆脸上凝重的神情,让童百合的笑容一僵,而后才无奈地说:“我没事,只是一个不小心烫着了。”她不好意思对他说,这烫伤是她在煮饭时,一个不小心走神而被热烫的汤所烫到的。 而走神的原因,是想他。 “帆,我现在不也没事了吗?我有乖乖的到诊所换药,而且医生说我的手已经差不多好了,不会留疤,也没有感染的风险。”扬起一抹浅浅的笑,童百合抬起手轻抚着男人僵硬无比的脸,“你出差了一整个星期,难道一回来就要摆脸色给我看?你一点都不想我吗?” 她的话,让他稍稍放松了僵硬的表情。 “很好、很好,亲爱的,这才对嘛。”童百合主动在风致帆的脸颊印上一记温存轻吻,笑得很甜很可爱,显然对他的归来感到很高兴。 风致帆两条铁臂牢牢地缠住她想往后退的身子,他抱得很紧,好像下一秒钟她就会不见了似的。 童百合伸出没有受伤的手,轻轻地拍着他的背。 这男人在心疼她受伤的手腕,这一点,教她这个星期里所受的失落以及寂窦,统统都不翼而飞了,或许是心理作用,但她还是认为风致帆是治疗她最好的药,只要一见到他回到自己的身边,手上的疼痛感就会全跑掉,再也没有那刺刺痒痒的感觉。 其实当童百合烫伤、被母亲送到医院时,她真的很害怕也很难过,她偷偷地在母亲看不到的时候哭泣着,几乎想要冲动地打电话给他,要他回来陪在自己的身边,不过最终她还是没有这么做,她不想妨碍他工作。 在风致帆为她做了那么多以后,她怎么还可以这么任性?夫妻是要互相扶持着过一辈子的,双方都必须有舍有得,不能总是让其中一方牺牲所有的一切。 童百合暗暗发过誓,要成为一个贤妻,让他可以专心工作打拚,至于良母嘛……童百合害羞地偷觑了他一眼,最终还是决定等两人结婚一年后再说,对她而言,风致帆刚刚「调职」,很多事情还没有稳定下来,现在有了孩子,绝对会令他分心的。 “帆,抱够了没?”见他久久都没有活动,只是一个劲的抱着自己不放,童百合眨了眨眼,好笑地问他。 “还没有。”只是抱了五分钟左右,怎么足够平息他一个星期的想念? 听著风致帆任性的话语,童百合忍不住地轻笑出声,“好了,再抱下去,我们今天晚上就不用吃晚饭了。” 闻言,他终于放开她,“你的手还没好,怎么可以沾水?”他好不容易不再皱著的眉,又开始往中央部分聚拢。 柔嫩的指尖连忙推开他又皱起的眉心,“帆,不要再皱眉了,再皱下去就会长皱纹,变成老头子了,到时候,不要怪 我嫌弃你这个老头子喔。” 风致帆顺从地松开紧皱的眉心,但他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打趣而变好。 “你呢,怎么一回来就一再摆脸色给我瞧?是不是不想看到我这个黄脸婆了?”童百合插起腰,装出一副生气的主妇表情,既怒又怨地看著自己的老公。 她这个表情,终于教僵着一张脸的男人笑开,“我的百合就算是黄脸婆,也是全世界最漂亮、最可爱的黄脸婆。” “哼,贫嘴。”童百合红了红脸,心里头因为他的话而心花朵朵开,可是却故意得理不饶人地说,小下巴抬得高高的,一副据傲的样子。 “冤枉啊老婆大人,小的句句属实。”风致帆配合地装出小太监般诚惶诚恐的卑微状,让她笑得更高兴。 欢乐的笑声,让沉静了一个星期的小崖子变得活泼起来。 这时,锅子里的食物传来一阵的香味,童百合才记起自己还在做饭,“啊,我的牛脯!”她推开风致帆,准备往锅子走去,可是却被他握住手。 “手还没好,乖,让我来。”他解开她身上可爱的围裙,改围到自己的身上。 粉色蕾丝的围裙围在童百合的身上是可爱,可是换在风致帆高壮健硕的身上就变得不伦不类,然而她却觉得他还是自己最帅的老公,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比得上他。 谁教她这么爱他? 第七章 吃过一顿美味可口的晚饭,风致帆再度以童百合的手伤不可以沾水为由,将她送到客厅里待著,自己则包办了洗碗这项工作。 童百合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了,只是一个小小的烫伤而已,而且她也会戴手套,不会弄湿受伤的位置,可是,这男人说一不二,说不可以就不可以,总之就不准她沾到水。 她气不过,瞪圆了眼,“那我等下洗澡怎么办?”该不会,连澡也不给她洗吧? 谁知道,这男人居然扬起一抹坏坏的笑,靠在她的耳边低语道:“等我洗好了碗,我就会亲自给老婆大人洗澡,保证从内到外全都洗得干干净净的,绝对不会遗留任何一个地方。”他故意地加重某些暧昧字词的语气,教她想无视都不行。 闻言,童百合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有一把火熊熊地烧起来,害臊得再也不敢跟他斗嘴,斗不过大野狼,只好窝囊地躲进房间里,把他扔在厨房里独自面对要洗的碗筷杯盘。 怕风致帆真的会亲手帮自己洗澡,童百合趁着他在洗碗时,给自己的伤口戴上防水的手套,确定绷带不会被弄湿后,便拿过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,快速地给自己洗了个澡。 当她清爽地走出浴室,还在沾沾自喜自己并没有弄湿绷带时,便见到风致帆姿势帅气地倚在浴室旁的墙壁上,一双黝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,教她心脏怦怦地跳着。 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暧昧,她不禁脸红,但还是故作没事似的继续擦着长发,“你洗好碗了?是不是要洗澡?我已经洗好了,你可以用了。”她一边叨叨说着,一边走到房间里,“要不要我帮你拿换洗的衣物?” “嘘,百合。”风致帆的薄唇靠在小巧可爱的耳朵旁低语,成功地让唠叨个不停的小女人一塞,瞬间消音,只能无措地看着好像大野狼似的他。 看着童百合像个小陀螺似的在房间里转个不停,那又慌又无措的模样教风致帆好笑又无奈,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,可是她却还是那么羞涩,让他总是有一种在诱拐小红帽的感觉。 “乖百合,来。”他伸手将她拉到床上坐好,然后接过她手上的浴巾,轻柔地帮她拭干头发。 童百合乖巧地坐在床上任他摆布,羞归羞,但其实也很高兴,毕竟分开了一个星期,她格外地想念他温柔的对待,甚至连他那些三不五时坏坏的逗弄也想念。 才想着,耳边便传来风玫帆坏坏的问题,“不是说由小的给夫人洗澡吗?怎么夫人就自己先洗了?是怕小的伺候得不够好吗?如果小的伺候得不够好,夫人是不用给小费的。” 她转头,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。 他总爱把自己逗得无法反驳,非得她真的老羞成怒了,出手殴打亲夫,他才会装模作样地喊痛求饶。 童百合粉色的双颊经过水气蒸腾后显得分外的可人,再加上她如娇似嗔的水眸一瞅,任凭定力再好的男人也会瞬间化成绕指柔,只想将这可人儿压在身下恣意蹂躏。 风致帆一想起她被蹂躏时那赢弱的姿态与神情,男性的冲动便更加地忍不住了,“坏百合,就会勾引我。” “才没有。”她羞涩地道,一只小手习惯性地拍向他的手臂以作惩罚,只是,手下传来有别于平时的触感,教她一怔,“帆,你的手臂……” “嗯?”他装作没有听见她的疑问,薄唇一履,含住她的两片唇瓣,仔细地舔弄起来。 久违的男性气息将童百合紧紧包围,在情事上她一向都不是他的对手,一记热情的亲吻就已经足够教她的脑袋化为一 滩融化了的雪水,任他为所欲为。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彻底软化,想要再进一步让她忘掉一切的男人,却冷不防停下了动作,抽身而起。 “帆?”骤失他体温的童百合困惑地看向他,平常这个时候,他早已经迫不及待地剥光彼此身上的衣服,勾引着她一同坠入情欲的漩涡里,然而这一次,他却选择抽身而去。 “乖百合,我刚刚没来得去洗个澡,现在浑身都是汗味,我先去洗澡,嗯?”风致帆侧身走向衣拒,一副没事的样子。 可是,那侧着身的姿势是如此的怪异,童百合再天真也不会没有察觉,“站住。”她不禁开口命令,撑起娇小的身子走近他,“转过身。” “百合……” “我叫你转过身。” 童百合的水眸无比认真地盯着他,虽然语气一点也不重,可是风致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很听话地转向她,让她瞧清刚刚被她拍裂的伤口。 腥红的鲜血汩汩冒出,将衣服打湿、染红,血腥的画面教童百合倒抽口气,心头一揪,脑袋一沉,差一点就昏了过去,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不对,现在我们应该先去医院,你的伤口需要包扎。” 风致帆就知道,如果被她知道了,她会有这样的反应,他轻叹口气,将已经慌了神的童百合拉回自己身前,“百合,我没事。” “怎么会没事?你在流血!”童百合从未用过如此重的语气喝斥他,但心中的慌乱教她无法用与平常无异的轻缓语气来说话,眼泪更是控制不住地流下苍白的脸颊,“为什么会这样子?你好端端的出个差,为什么却会受伤了?” 俯首在她失去血色的唇上轻吻着,风致帆知道她会担心,但他却没有想过,她的反应竟然会这么激烈,如果早知道的话,他绝对会等到伤口完全愈合才敢回来,而不敢带着这才不过轻轻一拍就会裂开的伤口回来。 “百合,乖,我真的没事,只是伤口看起来很严重。”对风致帆而言,这伤真的一点问题也没有,以前他还曾经受过更严重的伤,才不过休息了几天,又下床冲锋陷阵去了,不过,这些是不可以让童百合知道,“真的,你只要帮我重新包扎一下就好了。” 虽然血还在流,但他似乎真的一点伤重的样子也没有,童百合慌乱的心稍稍平稳下来,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急救的用品都拿过来。 撕开风致帆手臂上的纱布,那血红一片的可怖情景教童百合的胃部一阵翻涌,但她忍了下来,在他的指导下清洗伤口,再重新包上纱布以及绷带,当一切完成后,她的身子才后知后觉地颤抖起来。 风致帆将她抱进怀里,一再柔声地低哄,轻柔的吻一个个地落在她的发上、脸上,直到她颤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。 “告诉我,你怎么会受伤了?”那伤口看起来颇深,绝对不像会在办公室受的伤,“你这越出差,发生什么事了?” 看着童百合那双盈满了水气的眼,有那么的一瞬间,风致帆想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,向她说个清楚,包括他是影卫的身分、包括他手臂的伤是枪伤、包括他从一开始就是在撒谎骗她,目的就是想要她嫁给他。 可是,他再次懦弱的发现自己开不了口,被这双充满了无限怜惜以及担忧的水眸瞧着,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说得出话来,就好像喉间被什么东西梗住了似的。 “帆?”他脸上犹豫的表情,教她更担心了。 “百合,我……我这是刀伤。”风致帆困难地开口道:“这次出差,我在前往客户公司途中经过一个商店,当时我不知道原来里头发生了抢劫,所以没有改变路线,刚好那些抢匪在我经过那些商店时冲了出来,我闪进不及,就被他们用刀划伤了手臂,原本我怕你会担心,所以不想让你知道,怎知道还是被你发现了。” 童百合静静地听着他的理由,心底有一把声音告诉她,似乎他受伤的原因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么简单,她总觉得,他 还有部分没有告诉她……或者,正如他所说的,他只是不想她担心而已。 她告诉自己,也是在说服自己。 “帆,你下次要小心点。”童百合将脸埋入他的颈间,双手小心翼翼地避开他受伤的位置,牢牢的抱住他,让自己汲取他的气息,感觉他已经安然无恙地回到自己的身边,“答应我,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,好不好?” 听着她的请求,风致帆的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刺痛起来。 童百合居然在求他,求他不要再让自己受伤,她求,却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求,而是为了他而求。 他不禁想自己到底何德何能,上辈子做了什么修桥铺路的大好事,否则怎么会如此幸运的遇上她? 如此美好的人、如此深爱他的她,说什么他也不会再放手,也无法放手,“百合,我爱你。”抬起手将她紧紧拥抱在怀里,在瞧见她的眼泪后,他竟然萌生了退休的念头。 风致帆开始懂,为什么之前杨墨非以及韩洛霆会先后向龙潮请辞,辞去影卫一职,因为他们跟自己都一样,不想要心爱的人总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,不想再让心爱的人掉下任何一颗伤心的眼泪。 少了自己一个人,新的影卫会替补他的位置,接替他去保护龙门的人,虽然这似乎辜负了龙门对他的养育之恩,但他相信他们会懂的。 为了怀中的人,他心甘情愿地放弃那个人人羡慕的位置,成为一个平凡的男人,与她过平凡的日子,相守到老。 风致帆打定了主意,他准备明天就向龙潮提出,而现在,察觉怀中的童百合已经沉沉睡去,他蹑手蹑脚地将她放到床上,自己则半跪在床边,看着她仍沾着泪水的小脸,大掌眷恋地一再抚过她的脸,久久都无法挪开自己的视线。 “你是说,你也要向我请辞?”电话的彼端,一阵沉默后传来龙潮有些头痛的话语。 “对。”风致帆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,也骗了童百合太多,他不想一错再错,更不想再欺骗她下去,所以想要趁着东窗事发前,将事情彻底解决,杜绝所有的后患以及忧虑。 “你原本结婚前,不是信誓旦旦说不会辞职的?” “我错了。”风致帆承认,童百合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美则美矣,却教他心疼不已,他不想再重蹈覆撤,现在他唯一能做的,就只剩下这一项,“我原本以为我可以,但我现在发现我做不到了,我无法再看着她为了我而伤心哭泣。” “其实,我早就预料到你会有这么做的一天,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就来到而已,你不知道,他们私底下都在打赌,赌你什么时候会向我请辞,枉费我还赌你会撑得久一点,谁知道……哼。” “三少爷,对不起。” “算了算了,我早就料到你们这些家伙,个个有了女朋友、老婆以后就会无心工作,所幸我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替补的人选,不然你这一走,我该上哪里找个人来?” 听出对方一点怪责的意思也没有,风致帆松了口气地露出一个笑容,“谢谢你,三少爷。” “谢我什么?就当是你请辞前最后一个工作,龙井那家伙太会惹事生非了,你给我再去揪出最近对他动手脚的人后,就可以滚到南部,陪墨非一起帮我训练保全部的那些小伙子,当然,我也会给你安排多点文书工作,不会让你那个学位浪费掉的。” “好,我明天就回去。”既然龙潮放人放得干脆,风致帆也找不到理由拒绝,而且,这是最后一次的任务了,以后他就可以天天陪在童百合身边,何乐而不为? 没有再多花时间闲聊脚,风致帆挂上电话后就回到房间里,侧躺上床,等着仍在沉睡的人醒过来。 童百合其实很爱赖床,不用上班的日子更是要睡到自然醒,不然她的起床气有时候还挺大的,不过,如果这个时候风致帆使坏诱惑她,她的起床气不但发挥不出来,偶尔还会大胆的配合他,做出一些让两人都感觉舒服的事来。 思及此,风致帆忍不住地想,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吵醒她? 只不过他还没有决定,原本熟睡的人却已经像只小猫一样要嘤咛出声,惺松的睡眼缓缓地睁开,那睡得迷迷糊糊的模样,不管看多少遍,风致帆还是觉得可爱极了,忍不住捧住她的小脸蛋,狠狠地吻上去。 两人唇舌交缠了好一会,直待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时,四片唇瓣才分开。 童百合用力地喘着气,自己才刚刚醒过来而已,却冷不防被偷袭了 “早安,亲爱的。”风致帆无视她怒瞪着自己的水眸,心情大好的在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上一再轻吻,时而配合着轻舔,教原本还有些怒气的她再也生不了气,只能又羞又恼地别过脸,躲开他的吻。 “百合,已经快中午了,再睡下去你连午餐也要错过了。”这是她的坏习惯之一,总是将早餐睡过去,如果不是他总是以简讯提醒她要吃午餐,她极有可能会连午餐也睡过去。 童百合嘟高嘴巴,撒娇似地说:“帆,人家还想睡。”对他撒娇,可以说得上是无往不利,每一次都会达成自己的目的。 可是她低估了自己的健康对风致帆有多重要,他在要她吃午餐的这一点上很坚持,“不可以,先起床吃饭,你想睡的话再回来睡一会。”他不允许她的健康出差错,即使是她撒娇也不能纵容。 “不要嘛,人家还很累……”童百合难得地跟他杠上了,基本上只要他不准,她通常都会很乖、很听话地起床吃东西,可是最近不知怎的,她格外地疲惫,睡得也比平日还多。 “百合,再不起床的话,就换我吃你了,嗯?”风致帆见哄的、劝的没有用,改以威胁手段。 果然,她原本耍赖闭上的水眸马上又睁开了,“不可以,你的手还没好。”她还惦记着他受伤的手臂,就怕他一个不小心又把伤口给弄得出血。 “百合,我们可是分开了一个星期了,你忍心让你心爱的老公憋这么久?”他故意逗地说:“你要知道,你老公可是一个身心健康、只对老婆有欲望的专一成熟男性。” “你成熟?明明就幼稚得很!”童百合不客气地反驳,脸皮没有最厚的,只有更厚的,风致帆很充分地证明了这句话是对的。 “我哪里不成熟了?” “你像小孩子一样挑食!”她马上搬出强而有力的证据,“昨天的洋葱、香菇,还有胡萝卜,你全部都挑出来不吃!” 风致帆没想到自己偷偷进行的举动,却还是被她眼尖地识破,当下眉尖一挑,在她来不及反应时,俯首吻住她因不满而嘟起的唇,再一次吻到心满意足了才放开,“你还有异议吗?”他笑得很威胁。 童百合可怜兮兮地看着这一个「恶霸]。 “好了,有一件想跟你说的事情。”风致帆轻轻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颇,“我又向上头申请调职,接下来我不用再经常出差了。” “真的?”她惊喜地问。 “虽然工作主要是以文书分主,但偶尔也会帮忙培训一些新进的员工,不过这大多数都是体能训练,没有危险的。”他尽量将工作的内容轻描淡写,以免她想得太多,又会担心。 虽然不是纯文书的工作,但听上去也不算什么危险的工作,所以童百合安心了,“你真的以后不用常常出差?”分开了一整个星期,她都想死他了,一听到他不用再时时出差,可以待在自己身边,她高兴得道想向他的上司道谢。 真难得会有这么好的上司,可以忍受属下一而再、再而三的申请调职。 “对,只不过因为要调职的原故,一个我一直跟着的计划需要我去完成,所以我不得不再出差一趟,去完成剩下来的细节。” 一听到风致帆又要出差,童百合原本笑开的小脸有着片刻的失望,不过,一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出差,以后就可以常常陪在自己的身边,她失望的心又有了一点点的安慰。 “你什么时候要去?我替你准备行李。”她要自己扬起一抹开心的笑,不让失望以及失落的情绪流露出来。 “百合,我明天就得走了。”即使风致帆本身也是不愿意,但越早摆平龙井身边的麻烦,他就越早可以回来,所以才会向龙潮提出明天就回去待命。 “明天?”童百合瞪大眼,“可是你手臂上的伤还没有好,昨天才流了一大堆的血……” “没关系的,只要小心一点就好了,而且平时捐血的量也不只那一点,别担心,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,倒是你,我不在身边,你老实告诉我,你到底有多少顿午餐没有好好吃?”风致帆刻意地移转话题。 童百合无声轻叹,知道他不会因为手臂的伤而改变出差的日期,“帆,答应我,你不会再受伤。”看着那道狰狞血腥的伤口,她的心就会忍不住地揪痛起来,她真的不想再见到他身上出现另一道相同的伤痕。 “我答应你。”明白她的担心,他愿意作出保证让她安下心来。 为了她,也为了自己,这一次他绝对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,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在他的身上留下伤口。 然而,风致帆却万万地没想到,龙门之内居然出现了叛徒,不但让龙井受伤,连他也一并受伤进了医院。 而他的谎言,就在那一刻被童百合彻底地识破了。 第八章 童百合从小到大都很害怕进医院,因为年幼时,她便是在医院里送走她最敬爱的父亲。 在那之后,不管有什么不适,她都不愿意到医院里做检查,只愿意在小诊所里看诊,所幸十多年来,她都没有生过什么大病,不需要进出医院。 但她却从未想过,自己在多年后,会再次为了自己最重要的人而走进医院的大门。 看着那幢灰白的建筑物,童百合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,昔日的恐惧一一向她袭来,可是她却不敢停下脚步,继续往那幢灰白的建筑物疾步走去,只因一通来电告诉她,风致帆受伤了,被送进这所医院里抢救。 抢救! 多么教人惊慌失措的用词,童百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北部的,是搭国内航班,又或者是搭高铁,她全都已经没有记忆,她只知道自己真的很害怕,害怕会在这幢冰冷的建筑物里,送走另一个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。 她凭着意志力,撑着两条发软的腿走进医院大楼,直往手术室走去,当她抵达手术室门口,墙上显示着手术中的红灯已经熄了,表示那场抢救的手术已经完成。 童百合的心狠狠一拧,结果是什么,她根本连猜都不敢去猜。 一个穿着白挂的男人走向她,“你就是阿帆那小子的老婆?”他的口气,似乎跟风致帆很熟稔似的,在她点了点头后,男人继续道:“你好,我是他的……朋友,我叫高正文,阿帆他没事,嫂子你可以放心。” 童百合悬在半空的心,在得知风致帆的安然无恙后彻底放松下来,虚软的腿再也无法支撑她的体重,一下子就坐倒在地上。 高正文对地的反应见怪不怪,只是在她完全跪下去时将她扶到一边的椅上坐好,“你先休息一下,等一下我再带你到阿帆的病房。” 虽然童百合是很想马上就奔往风致帆的身边,用自己的双眼确定他真的没事,可是她现在实在是无法走动,过度紧绷后的肌肉在向她发出警告,完全施不出力来,为此,她只好放弃硬撑的念头,改为询问风致帆受伤的状况,“请问,他的伤怎么了?” 那通电话只是说风致帆受了伤,要她赶紧来到这所医院,并没有告诉她详细的事。 “小伤而已,子弹并没有留在他的体内,只是穿过他的大腿,正好跟他上次的伤上下呼应。”高正文一时忘了童百合还是对风致帆的身分一无所知,将他的伤势未经淡化就说了出来,“这比起他以前受过的伤,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。” 高正文说得轻松,但童百合却是难以置信,“你……你刚刚说什么?子弹?他受的是枪伤?” 高正文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溜了嘴,不禁一脸尴尬,绞尽脑汁就想蒙混过去,却发现在童百合深受打击的目光下,自己没有办法撒谎。 “这……这其实……”他支吾以对,只觉自己挖了一个该死的陷阱,还傻傻地往里头跳。 童百合错愕地看着他,期待着眼前的男人会告诉自己,刚刚他说的只不过是玩笑,并不是真的,可是,他一再的迟疑以及为难,教她的心仿佛沉到了幽暗的谷底。 “他……到底是谁?”一句很可笑的话,居然从童百合的口中轻轻道出,她竟然连自己的枕边人,是一个什么人也不知道,不,应该说,她自以为自己了解风致帆,可是原来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。 高正文搔了搔头,既然已经开了头,他也当成是帮兄弟解决他的问题好了,“阿帆是影卫,龙门的影卫。”他开始娓娓地向童百合解释,影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当中也包括了教她脸色更苍白的工作内容。 童百合很想骗自己,自己其实在作梦,自己根本没有接到那一通电话,而风致帆更没有受伤被送进这所医院里,她也没有听到这一番教自己从美梦里清醒过来的事实,然而她没有办法。 高正文的一字一句,像一把利刀刺进她的胸口,剧痛几乎教她无法呼吸,而这些都代表着,风致帆骗了自己! 曾经的疑惑,包括风致帆过人的身手、完全不像长期坐在办公室里的健壮身躯、太过异于常人的敏锐直觉,似乎都得到了很好的解释,身分龙门的影卫,如果没有这些条件,他可能早就死了十遍以上。 还有他手臂上的伤,恐怕就是在出任务时受的伤,一想到那颗子弹如果不是擦过他的手,而是穿过他的心脏或者是脑袋,童百合便止不住地浑身发颤。 他距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,他的工作甚至比她的父亲更加危险。 “嫂子,其实阿帆也不是故意这样的……呃……”高正文说不出个「骗」字,尤其眼前的女人已经一副深受打击,摇摇欲坠,脸上一片的惨白的样子,“他只是太爱你,太想跟你在一起而已。” 太爱她? 爱她,却撒谎骗了她? 童百合发现自己居然想笑出来,居然还笑得出来,她已经不懂得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,只觉得自己的心很空洞。 “麻烦你带我去见他,可以吗?”不知过了多久,童百合听到自己这样说。 “好,你跟我来。”高正文瞧不见她脸上有什么表情,以为她想通了,更何况,风致帆都已经准备从前线退下来,所以高正文以为再也没有问题了。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,童百合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去相信风致帆的话,她甚至怀疑调职一事,也只是一个谎话,是风致帆又在骗她。 她撑着一双无力的腿,跟在高正文身后,走过一道又一道长廊,四周白色的墙壁本应教她恐俱、教她害怕,可是现在她却没有这些感觉,有的只是空洞,她像个机器人一样,一味的跟着高正文往前走,没有反应,更没有思考。 他们在一扇门前停下,高正文扭开门把,轻轻地将门推开,“他刚做完手术,麻醉药效可能还没有过,现在应该还在睡。” 童百合点了点头,走进那间有些冰冷的病房。 她以为自己很熟悉的枕边人,此刻正躺在病床上,仍然沉沉睡着,还没有清醒过来,她小步小步的靠近他,动作轻柔得好像怕只要发出一点声响,就会吵醒他似的。 身后传来门板阖上的声音,童百合没有回首,只是看着眼前这张脸。 这张脸,她很熟悉,是她深爱的男人的脸,可是,为什么这男人到底是谁,她却一无所知,还必须由一个外人来告诉她? 童百合忽然感觉到悲哀,她一直以来自以为幸福快乐的婚姻,全都是建立在一个美丽的谎言上,而现在的她却完全不知道,除了工作以外,风玫帆到底还骗了她什么?更不懂得去分辨,他哪一句话是真的?又有哪一句话是假的? “帆,你真的爱我吗?”在这一刻,她无法不去质疑。 他的爱也会是假的吗? 柔软的小手,轻轻地覆在风致帆的脸颊上,眷恋地摩挲着。 她是这么的深爱他,爱到全心全意的相信他,可是那很蠢,尤其是当自己知道真相,一切就好像从一个美梦里清醒过来时,那感觉特别的难受。 童百合很怀疑,自己居然可以这么平静地接受,又或者,她已经疯了却不自知。 风致帆从无边的黑暗中清醒过来,第一个感觉除了痛,便是脸上传来熟悉的轻抚,除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以外,不会再有别人了。 风致帆勾起一抹笑,一脸幸福地用脸磨蹭着那柔软的掌心,好半晌后才愿意睁开眼睛,迎上那双充满了怜惜以及悲哀的眼眸。 “帆,我们离婚吧。”轻如绵絮的话语,轻轻地从童百合两片失去血色的唇瓣中逸出。 她的表情那么平淡,可是她的话,却足以将他打进十八层的地狱里,无法翻身逃脱。 风致帆看着那个正在为自己盛汤的女人,那小心翼翼的动作、每天补血补气的汤品,以及这段日子以来无微不至的照顾,都教他不得不怀疑,那天当他醒过来时,她道出的那句足以将他打进十八层地狱里似的话,其实是他幻想出来的。 他也很希望是这样子,可是他很清楚那不是。 童百合是铁定了心要跟自己离婚了,她不再对他撒娇、不再对他露出纯真可爱的笑靥,这段时间里,他们的对话寥寥可数,她简直就是把她自己当成一个看护,只是尽本分地在照顾他罢了。 一勺热汤凑近了风致帆的唇边,袅袅升起的雾气阻碍了他的视线,他不顾汤仍然烫着,大口地喝下,只为让那些该死的雾气不再阻碍他看她。 察觉到他的意图,童百合没有看他,却在将汤凑近他唇边前,先轻轻的吹了吹,让热汤没那么烫后,再送至他的唇边。 看着她的动作,风致帆忍不住勾起一抹笑,他知道,她还是会忍不住关心自己,她还是爱他,只是还没有办法原谅他而已。 喝下最后一口的汤,他接过童百合手上的汤碗,搁到旁边的柜子上,再握住她的手腕,不让她再次以收拾为理由而躲开他,“百合。” 童百合别过脸,不开口。 “不,看着我,百合,请你看着我。”风致帆以祈求的语气说,已经过了足足两个星期,为了她的沉默、为了她的冷漠,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忍耐下去了。 这一回,童百合终于看向他,可是水眸里却失去了昔日的热情以及眷恋,只有着淡淡的冷漠以及平静。 风致帆永远不会知道,她到底花了多大的力气,才可以强逼自己不让眼眶里的眼泪掉出来,每一回他如此深情地轻唤她,她总会觉得讽刺,总会觉得心头上好像被无数的针扎着似的疼痛。 “百合,我不要离婚,死也不要。”失去了她,他会比死更难受。 听到风致帆提及「死」这个宇,童百合的脸色白了白,轻咬住唇瓣,她无法不去想,那天他苍白着脸躺在床上的模样,更无法不去想,如果他没有及时避开那颗子弹的话,他现在绝对不可能有力气握住地,不让她走。 “抱歉,百合,我没有那个意思。”察觉自己又失言了,风致帆懊恼得很,可是,他不让自己现在就停下来,他知道如果不把话说清楚,童百合会真的离开他。 “我已经没有办法跟你继续下去了。”童百合看着他懊恼的表情,已经不再去怀疑他到底爱不爱自己。 她很清楚,他是真心地爱着自己,否则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娶她的,更不会为了她而放弃人人欣羡的地位与权力,影卫一职,是他花了多少心力、流过多少血汗、受过多少次的伤才能换回来的?然而为了不让她担心,他却不屑一顾,心甘情愿地抛弃,至此,她怎么可能还会去质疑他的爱? 可是,再爱又如何?风致帆以爱为理由欺骗自己,这是她再怎么样都无法接受的事,她已经无力去猜侧,将来还会有多少回,他又会以爱为名而再次撒谎骗她。 这段日子里,想得越多,童百合的情绪便越是糟糕,她好像在一夕间被逼着长大似的,不再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、只须活得开心的童百合。 “不,别这样!百合,我已经申请了调职,再也不当影卫,你可以放心,我不会再参与危险的工作,以后我会转为文书。”风致帆以为她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工作,才想要离开自己的,连忙地想要说服她,“真的,相信我,百合,我跟你保证……” “你以前,也曾经向我保证过的,还记得吗?”童百合淡淡地打断了他,语气中并没有指控,也没有失望,只有着异常的平静,“当时你向我保证过的,你没有骗我、也不会骗我,可是结果呢?结果你还是骗了我,教我一道蒙在鼓里,如果不是这一次受伤,你会骗我到什么时候?还是,你从来都没有打算向我坦白?” 风致帆每听她说一句,心脏都无法自己的抽痛着。 的确,从一开始,他就没有打算向她坦白,他以为只要调了职,这个谎言他就可以守一辈子,却没想到这一次的失算,不但让自己受了伤,还让她识破了那个该死的谎言。 他的沉默不语给了童百合答案。 她在心中苦涩自嘲地笑开,她恨自己在这个时候,居然还希望风致帆再撒一个谎,骗她其实早晚有一天,他会向她坦白,他会将所有的事统统都告诉她。 明明自己是因为他欺骗自己才要离开他,可偏偏到了现在这一步,却矛盾地希望他再撒谎、再编地,真是可笑得不值得人同情。 不允许自己再软弱下去、不允许自己再拖拉下去,童百合逼自己把话说绝,“你要我怎么再相信你的保证?” 风致帆宁愿她大吵大闹、宁愿她狠狠地打他一顿,甚至赏他几巴掌也可以,不管对他做什么都比这般平静来得好,因为她如此平静的反应,就仿佛是已经对他完全绝望,他再做些什么也是徒劳无功。 这教他彻底地慌了。 现在的风致帆就好像走在悬空的钢索上面,失去童百合的恐惧教他无法保持镇静,他紧握住她的手,忘了要控制自己的力道,“我知道我骗了你,是我不对,我已经后悔了,我不应该骗你的,可是百合,当时我真的找不到方法,我……” “风致帆。”童百合柔嫩的小手,覆上他紧握住自己的手碗,被他紧握住的手很疼,可是,心里头的伤更疼,“待在你身边,我很难受,我会不停地想,我到底有多傻、多天真,怎么明明你有那么多的破绽,可是我却一点也看不出来,还蠢到相信你的每一句话、每一个字?” “不,百合,不要这样说你自己……”风致帆从没有想过,自己会伤她这么深,甚至还让她如此的看轻她自己,自己明明发过誓,绝不会让她受伤难过的,但今天却是他害她受伤、害她难过,“百合,我只是爱你……” 风致帆的爱语,让童百合露出一抹浅淡的笑,“如果你真的爱我,就请你跟我离婚,不要让我这辈子都恨我自己,以及恨你。” 两个星期了,他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,不会再有裂开的危险,她等了这两个星期,并没有在知道一切后就转身而去,为的也只是等他的伤口愈合,自己可以走得毫无牵挂罢了。 “我回去就把离婚协议书签妥后寄给你,我不需要任何的赡养费,只要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。”童百合怕自己再见到他,会无法忘记他。 她相信时间可以冲淡一切。 “不,百合。”风致帆一把扭过她,他将她紧紧地抱进怀里,仿佛他只要松开自己的手臂,她就会从自己的面前消失,让他永远都无法再找到她,“我不要离婚,求你,百合,我不要离婚。” 她是他的一切,他怎么可以放开?他什么都可以不要,唯独她,他不可以割舍,不想、不愿更不能放开。 一直以来恐惧的事情终于完全呈现在自己的面前,他失了措,也失了方向,只能拚命地想着留下她的方法,为了留下她,风致帆连尊严也不要了。 童百合沉默地被风致帆搂抱着,彼此再情深又如何?一个谎言,已经让她无法再相信他,也无法相信自己曾经选择要相信的事情,在彼此无法信任的情况下,一段婚姻、一段感情,又怎么能互相扶持到老? 再纠缠也只会让彼此越陷越深、让彼此更加痛苦,既是如此,她宁愿在这个时候分开,最起码,她的脑中还能够拥有甜蜜幸福的回忆,而不是最终只留下互相指责、互相埋怨的记忆。 “放手,让我走。”童百合的语气很平淡,仿佛两人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,而不是曾经深爱过的夫妻。 “百合……” “放手吧。”双手抵在他的胸前,不再允许自己贪恋他最后一丝的体温,她微微施力,推开了他。 风致帆放松了手臂,让她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推开。 墨色的眼眸失去了昔日的光彩,他痴痴地看着眼前的她,心里清楚,这一次她狠下了心,不论自己费再多的力气、说再多的话语,也换不回她留在自己身边。 女人在狠下心时有多狠,风致帆终于见识到了,但如果可以让他选择,他宁愿这辈子都不曾见识。 失去童百合体温的胸口变得空洞,他抚上前胸,属于她的最后一丝体温已经荡然无存,比苦药更要苦涩的味道,从口中蔓延到全身。 童百合将一只精致小巧,与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成对的婚戒,缓缓地搁到他的掌心上。 风致帆五指收紧,将那只小巧的婚戒牢牢地握紧在掌心里,即使被那坚硬的钻石刺痛了掌心也不肯放松。 “百合,我爱你。”他抬起头看向那已经走向门口的背影,似呢喃更似泣诉地道。 放在门把上的小手一僵,但最终童百合还是没有转身、没有回首,迳自地扭开门锁,毅然地往外走去。 童百合告诉自己,这是最好的决定,不论是对他,又或者是对她。 就算心痛得好像快要碎掉,就算每走一步,脚都仿佛被无数的锐针刺痛着,她还是要走。 第九章 挂在墙上的时钟,已经转了一圈又一圈,但风致帆却依旧坐在床上,手中紧握着戒指的动作不知维持了多久,浑然不知时间的流逝,甚至不知,一道高大的身影在什么时候走进了病房,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。 “我从来都不知道,原来你也有这么窝囊的一面。”唐奇浩细心地欣赏他脸上的阴霾,忍不住出声嘲讽。 风致帆转头看向唐奇浩,“滚出去。” 现在的他,什么人都不想见,更不想听对方难听的嘲弄。 “怎么了?生气了?明明就是一副被抛弃了的凄惨模样,还怕人家说吗?”唐奇浩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意漾得更深,话也说得更不客气了,摆明就是在挑畔,“早点被她发现不也好?至少你不用时时受到良心的谴责,而且也早点清醒,这种不会为你着想的女人,早点甩了也……”话没说完,一记有力的勾拳已二话不说地往他脸上轰来,打断了他的话。 “闭嘴!”风致帆怒吼出声,无法忍受唐奇浩说半句童百合的不是,“你知道什么?你什么都不知道,凭什么这样说她?她是什么人,我比你更要清楚,她如果不为我着想,她早就在知道我在骗她的时候就扔下我,把离婚协议书快递过来了,怎么会等到我伤口好了才走?” “她还是甩了你,不对吗?如果她真的爱你,就不会因为你撒个谎就离开你,一个不爱你的女人,你为什么要为了她大动肝大?还对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动手动脚的?” “唐奇浩,你给我闭嘴!”又是一拳挥过去,可惜落空了,风致帆红了服,两个星期以来一直压抑的负面情绪以及担忧,还有心里的绞痛好像找到了一个缺口,他发了疯一样地不停攻击起唐奇浩。 唐奇浩越躲,风致帆的攻击便越是凌厉。 诺大的病房被两人弄得天翻地覆,床垮了、柜倒了、花瓶碎片掉了一地,连别人送来的花也落在地上被踩了几脚,奄奄一息地陈尸在地上。 两人不知缠斗了多久,直到双双身上、脸上都挂了彩,最后一丝的力气也用尽,才平躺在混乱的病房地上,喘着气。 “怎样?心情好了点没有?”唐奇浩气息还没有平稳下来,轻笑地出声询问,不料却扭到了嘴角的伤口,痛得连笑也变得扭曲。 风致帆平躺在地上,不开口回应唐奇浩。 他当然知道唐奇浩的故意挑衅,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好好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,他也不否认,在狠狠地打了一场后,他的确感觉好了一点,可是,只要一想到童百合毫不留恋就转身离去的背影,风致帆的心就又是一阵的抽痛。 唐奇浩明显对他装阴沉的脸感到十分不顺眼,摇了摇头,一手俐落地撑着地板跃起,“枉我平时还以为你这人挺聪明的,怎么一遇上女人,你的智商就变成负数了?” 风致帆眯起眼,以为他又想打一场。 “蠢!”无视风致帆杀人似的眼神,唐奇浩投去一记都鄙视的目光,拎着他的前襟,将他从地上拖起来,“你这小子,不想放开就不要装酷的放开,真的放手就不要在这里装死给我看到。” 如果事情有这个比自己还少一条根筋的男人想得那么简单,自己又何必这般伤神?风致帆实在不想再与唐奇浩瞎扯下去,一把将他推开,抓过衣服就换下身上的病人服。 少了童百合的医院,他连一秒也不想再待下去。 “说你蠢,你就真的蠢,女人嘛,哪一个不是最怕被男人一缠再缠?而且,你不是很肯定她还爱你,爱你爱到死来活去的?既然如此,你更可以有恃无恐、死皮赖脸地缠着她,缠到她烦、缠到她心软,到时候再好好道歉不就成了?” “你到底知不知道,我跟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?”由于身边的男人一再地发出聒噪的声音,风致帆忍不住出声打断他,虽然他最想做的是将这家伙给毒哑。 唐奇浩匀唇,“我当然知道,你撒谎骗了她。”他直言不讳,当着风致帆的脸将他犯过的错挑出来说,“我还记得,当初我已经警告过你,只不过你这小子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。” 套上衬衫的动作一顿,风致帆转过身来,考虑着要不要再跟这男人再打上一场。 “别这样看我,我这不是知道东窗事发,来安慰你了吗?” “如果你可以闭上嘴,我相信那已经是最好的安慰。”风致帆从不知道,安慰就是一直往别人的伤口上洒盐巴,让人痛上加痛、伤上加伤。 “说真的,你该不会真的想这样就放弃了吧?我以前怎么不知道,你是一个轻易言败的男人?”唐奇浩撇了撇嘴,拒绝闭上嘴,相反的他还变本加厉地更加唠叨。 风致帆走出病房的脚步一顿,回头瞪向一道跟着自己的男人,“你没别的事可以做?”理论上,这时候应该是这家伙最忙得不可开交的时间,但他却好像很清闲似的一再烦着自己。 “等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后,我自然会走。” 闻言,风致帆终于勾起一抹笑,“怎么?怕我会看不开,跑去自杀?” “当然,谁不知道恋爱中的男人全都是蠢蛋,专做蠢事?”唐奇浩已经见过不少的男人,在恋爱后由绝顶聪明变成智商是零的笨蛋。 “少担心我,我不会。”风致帆踏出医院大楼门口,回头看向那还跟在后面的鸡婆男人,“因为,接下来我打算采用你的建议。”唐奇浩吵归吵,但他不得不承认,狗嘴里头还是可以吐出象牙的。 打了一场,将所有郁闷的感觉统统发泄出来后,风致帆就已经在想该用什么方法,才可以回到童百合的身边。 什么男性尊严、男性面子,全都被风致帆抛诸脑后,只要童百合愿意回到他的身边,要他装疯卖傻、耍贱、耍无赖又有什么问题?更何况他深信,童百合依然深爱着他,如同他也深深的爱着她一样。 女人可以一哭、二闹、三上吊,而他一个大男人,能屈能伸,为什么不可以一傻、二贱、三无赖?只要有耐心,他还怕不能重新把她追回来吗? 打定了主意,现在他要做的,便是暗中联络童母,请求她帮忙,虽然被骂一顿是少不了,但为了将来美好的日子,风致帆统统都可以忍下来,而且理亏的人是自己,害人家女儿伤心难过的也是他,被骂也是应该的。 “好家伙,还真的怕你去上吊。”唐奇浩见他已经想通了,回复成那个自信满满的风致帆,不禁用力地拍向他的肩膀,替他高兴起来。 “我才不会做上吊这种蠢事,我死了,哪里还可以再抱我的老婆?”他怎么可能还会浪费时间去做那种蠢事?现在他唯一想做的,就是去童百合面前耍无赖,“祝我早日可以哄回娇妻,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吧!” “这么恶心的话,你也说得出口?”唐奇浩一脸反胃的瞪了他一眼,再一次印证「恋爱中的男人全都是蠢蛋」这一句话,是百分之百正确的。 “我期待着你比我更恶心的那一天到来。”风致帆反白了唐奇浩一眼,便转身离开,开始他的追妻大计,完全不理会背后在大喊「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的」男人。 醒过来的时候,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去。 童百合蜷缩在自己的床上,不知道自己窝在被窝里到底已经有多久了,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睡着的。 双眼传来一阵的刺痛,那是她哭了很久的结果,即使没有照镜子,地也可以猜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狼狈,所以,她不敢离开被窝,就怕让母亲看到自己哭成这个样子,又会为自己操心。 她这个不孝的女儿,小时候已经让母亲操够了心,本以为自己长大了、结婚了,母亲便可以好好的享受生活,谁知道最后还是得为她这个任性的女儿再操心。 可是,童百合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,从离开病房的那一刻,她的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,即使她用尽了所有的方法,却还是无法阻止它们掉落,到了最后,地只能放弃地让眼泪一直掉。 在这期间,她一再地质问自己,到底是不是不该转身离开?明明,她的心根本就不想离开;明明,她就是爱那个骗她的大混蛋爱得死来活去,就算到了最后一秒,还是盼着他再说一个谎话来哄住她。 童百合一再地想,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错了?如果她不是那么冲动地把话说绝了,他们之间,是不是还有机会? 感觉到自己又再次矛盾起来,她将脸理进枕头里,断绝自己的呼吸,在快要喘不过气来时才把脸抬起。 童百合在惩罚自己,怪责自己摇摆不定的心。 她以为自己在那两个星期里,已经冷静了下来,也想得够清楚了,但原来她没有,只要有风致帆的地方,她就不能冷静下来,只能一直地在原地绕着圈子。 当离开了风致帆以后,她才终于可以冷静下来,开始思考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,她甚至开始在替他找藉口、开始说服自己,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欺骗她,他是因为别无选择,是因为真的爱自己,所以才会撒谎、才会骗她。 风致帆撒了谎、骗了她。 但是,他也为了自己,心甘情愿地抛弃影卫的身分,只为了她那个怪异的择偶条件与坚特。 一个又一个,连自己也无法说服的藉口不住地在脑中浮现,到了最后,她甚至觉得自己都被自己催眠了,不禁想要原谅他。 “童百合,你怎么可以这么蠢?”感觉再这么继续下去,自己必定会跑到风致帆面前,主动地要求他和好,童百合再一次将脸埋进枕头里,惩罚自己。 可是,枕头已经被她因为思念风致帆而再次涌出的眼泪弄湿,她真的很恨自己的软弱,矛盾的心情就像是一把双面的刀刀,一再地刺激她,逼着她去伤害地最爱的男人,教她宁愿发疯算了。 好想他,真的好想那个大骗子。 童百合想他,想到如果现在风致帆出现在自己面前,她就会原谅他的地步。 可是,他已经答应自己,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,他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?她真是蠢、真是笨。 眼泪流淌得更多,枕芯也已经被她的眼泪打湿,深埋在枕头里的她,也开始感觉到喘不过气了,直到在闷得快昏过去的前一刻,她才缓缓地将脸从软枕上挪开。 下一刻,童百合整个愣住了。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想他,而出现了幻觉,不然怎么会看到风致帆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? “百合。”那个「幻觉』开口轻唤着她。 童百合已经不想去分辨眼前的「风致帆』是真的,又或者只是自己的幻觉,只是分开了几天而已,她却已经觉得自己已经快受不了要发疯了。 她不能控制的爬下床,投入男人的怀抱里,踮起脚尖,主动地将唇覆上他的,用着从他身上学来的方法,热情地亲吻他。 香软的小舌一反常态,主动地撬开他的唇齿,闯入他的唇里,勾动着他的舌,间或还会吸吮他、撩拨他,逼到他忍受不了地反客为主,勾住这顽皮勾引自己的小舌,吻得更深。 童百合的小手没有空闲下来地拉扯着他身上的衣物,她异常的主动以及热情,教风致帆有些诧异,但是男人通常不会拒绝这样的福利,更何况,她是他最心爱的女人,能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所渴望,有什么比这还有成就感? 配合着她的动作,风致帆迅速地将两人剥公,他饥渴地吻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,舔遍她身上每一个敏感位置,甚至分开她的双腿,舔吻她腿间最羞人的女性秘处。 惊人的快感向童百合袭来,教她原本就已经分不清现实与幻想的脑子完全失去了作用,过于放浪形骸的姿势,教她忍不住地揪紧他的黑发,身子像是逃避又像迎合地轻摆着,在他的唇舌以及长指玩弄下,扭出一个又一个浪荡的曲线。 敏感的身子很快就经历一波的高潮,在他的唇舌下颤抖不已,晶莹的泪珠也因为这太过的刺激而涌出眼眶。 “真是个爱哭的小女人。”风致帆轻叹,将她轻柔地放到床上,然后从散落一地的衣物里取出那只小巧的婚戒,重新戴回她纤细的手指上,她还没有回过神来,只能愣愣地被他重新戴上她一时冲动取下来的婚戒。 看着婚戒在她的手上闪闪发亮,他忍不住地执起她的手,在婚戒上印下一个慎重的吻,抬首看向她,却瞧见白皙的娇躯因为情欲而染上一层迷人的粉色,他的眸色加深,“我应该先跟你说清楚的,可是百合,我忍不住了,嗯?”他靠在她的耳边低喃。 风致帆本来就是欲念强烈的男人,而这之前,他禁欲了将近一整个月,现在还能保有最后一丝的理智,真的是难能可贵。 童百合没有拒绝,因为她也想要他,忆起他强而有力的律动,腿间的私密处,竟然传来一阵收缩,令更多水液汩汩地溢出花道。 她羞臊地别过脸,引来他坏坏的低笑,她气恼地回眸瞪他,可是水漾含情的瞪视一点威吓的成分也没有,相反还教他笑得更开怀。 童百合忿忿不平,自己怎么能窝囊到就连一个幻影也可以作弄自己?愤怒化成勇气,她伸手将身上的男人推倒,自己则大胆地跨坐在他的腰际上。 这一次,换她当一回女王,将风致帆压在身下蹂躏! 主意已决,她再也不犹豫地轻抬身子,柔嫩的小手在对方讶然的目光下握住他早已经为她而硬挺的男性,抵着自己湿滑的花穴入口处,一点一点地将火热的男性纳入自己的深处。 尽管童百合的水穴已经彻底濡湿了,可是他太大了,当她坐下去时,那被硬生生撑开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明显。 过于缓馒的动作就像是最甜蜜的折磨,被压在身下的风致帆三番四次地阻止自己,不许自己将地反扑,可是,在感觉到童百合因为察觉到两人体型上的差异而想撤离时,他双掌钳握住她的腰肢,狠狠地往下一按,让自己可以整个没入她的体内。 瞬间被撑到极致的饱胀感教童百合失叫出声,以为自己会被他狠狠地撕成两半,可是,过了一会,身子却了饱胀感以外,并没有传来更多的疼痛以及不适,而且到了这个时候,她迟钝的脑袋也发现了,眼前的男人是真实的,并不是自以为的「幻觉」。 童百合不禁唾弃着自己的天真以及蠢,她怎么会以为自己可以想像得出眼他缠绵的情节?而且还是这么十八禁的画面,更何况,如果是幻觉,也应该是风致帆对她言听计从、千依百顺的,怎么可能会像现在一样的欺负她? 最脆弱的位置被既软又沮湿的软肉包裹住,风致帆激动得直想开始那重重的抽插,在她美不可言的身子上掠取绝妙的快感,可是身上的人儿却好像在发呆似的,丝毫没有摆动腰肢的打算。 “百合。”沙哑的嗓音呢喃着她的名宇。 看着身下这个教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,童百合真的有片刻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才好。 深埋在自己深处的男性蠢蠢欲动,如果换成在平时,他早就已经把她压倒,展开一连串教她喘不过气来的律动了,怎么可能还会像现在这样,乖乖的继续被她压在身下,按「兵』不动? 童百合唯一可以想到的原因就只有一个,就是他风致帆怕她还不肯原谅他,怕他自己再做出更多教她生气的事来。 所以现在,她等于是有恃无恐,即使她坏心地抽身而去,不肯让他满足,她都可以肯定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意见,只敢自己跑去浴室里冲冷水澡。 童百合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坏透了的笑,看得风致帆的心直直一沉,猜不透一向乖巧的她会做出什么坏事来。 “你想要我?”压下羞意,她故意伸出一指,在自己红润的唇边轻抚,故作天真地问,然后满意地看到他的喉结忍不住地上下滚动了下,深埋在自己体内的男性居然还因此而暴胀了一圈。 童百合一塞,没想到他会继续撑开她,原以为已经撑到了极致的软穴被迫地更加绽开,困难地容纳着他。 风致帆双眼发红地看着他的小妖精,不知道这个要人命的小妖精,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好好地满足两人的欲望。 软穴不住地淌出汩汩的润液,充分地说明,不只是他一个人有欲望,装大胆骑在他身上的小女人也有着相同的欲望,可是,她却故意地忽视、故意地做出挑逗他的动作来。 童百合轻哼出声,渐渐适应了他的软穴传来一阵的酥痒感,已知人事的她瞬间便明白那是什么,双颊禁不住地泛起一层的红,纤细的腰肢不自觉地扭摆起来。 是风致帆的一声闷哼,让她察觉自己正在做什么,可是那一波波又酥又麻的感觉,让她完全不想停止下来,只能继续在他的身上扭动,只是这样的扭动,渐渐地满足不了她,因为体内渴望着更强烈、更深入的侵犯。 童百合带着羞怯的水眸,偷偷地瞅了身下的男人一眼,却发现,他的墨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放,好像野兽找到猎物后,伺机将其吞噬似的。 她一慌,下意识地就想抬起身子,可是风致帆却在这个时候扶着她的腰,再次将她往下压,然后将她抬起后,又往下压,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。 慢慢地,童百合掌握住了这个姿势的窍门,甚至不需要风致帆的辅助,都可以上下地骑乘着他,带给自己以及他美妙的欢愉。 娇美可人的女人在身上放浪地摆动身体,那可遇不可求的美景教风致帆眯起墨眸,再也无法冷静地在她往下压坐时往上顶弄,配合着她的动作,进入得更激烈。 童百合难耐地呻吟出声,这个姿势原本已经够刺激了,再加上他的配合,她觉得他的男性进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处,可那随之而来的激烈快感,又教她不得不加快骑乘的速度,让那一点点在小腹间凝聚起来的快感增加又增加。 风致帆低吼出声,因为那紧紧包裹住他的软穴传来一阵阵规律的紧缩,说明身上的小女人快要再次到达高潮。 急于想要与她一起到达那美妙的高潮的他,再也按捺不住地翻身,将今天格外热情又敏感的小女人压在身下,然后开始一连串只能让她发出娇吟的强力进出。 不消一会,原本已经在高潮边缘排徊的女人发出一声如泣如诉的吟叫,身子紧绷,到达了最极致的境地,而他也被那阵阵的紧缩诱惑得再加快速度,在下一刻将积存许久的热烫男液全数释放在她的深处。 童百合浑身酥软无力,只能汗水淋漓地躺在高壮的身躯下,就好像两人未分开前,每夜缠绵后的情形一样。 她闭上眼,想起自己居然会那么浪荡地骑在他的身上,她的脸就无法降温,她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红得不可思议。 “百合。”风致帆搂紧了怀里的小女人,轻叹地唤着她的名字,想要她睁开眼晴看他。 童百合却不回应,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,可是她装睡的技巧太差,颤抖的眼睫清楚地反映出她正在装睡、逃避现实的这个事实。 “百合……” 知道自己装睡没用,童百合睁开眼睛,“如果你再说一句话,就给我滚出去!”羞窘加上余怒未消,教她气势惊人地吼出这样的一句话来,然后再次闭上眼装睡。 虽然她刚刚是想过,只要风致帆出现在自己面前,就会马上原谅他这个念头,可是就这么原谅他,似乎太过便宜他了,所以在自己真正、完全原谅他之前,她一定要好好的折磨他,好让他记住,以后绝对不可以再对自己说一句谎话。 闭着眼的童百合没有发现,即使被吼了,身边的男人却不但一点不悦也没有,反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。 对风致帆而言,没有马上被她扫地出门,那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。 而且,这似乎也印证了,那一句「夫妻床头吵床尾和』的话似乎是正确的,他盘算着,到底要再滚多少遍床单,她才会完全原谅他? 不过,不管滚多少遍都没有关系,因为他都很乐意陪她一起滚的。 第十章 童母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女儿以及女婿。 当日童百合边哭边跑回来,她便知道风致帆的秘密被童百合识破了,这个女儿从小就痛恨人家说谎骗她,而且一生起气来,脾气更是顽固得很,所以童母早就已经警告过风致帆,让他该说的话应该早点说清楚,谁知道两人拉拉扯扯,最终还是落得一个吵架的收场。 原本还以为两人真的会这样散了,尤其当童母发现,风致帆不单只是骗编了童百合,他的工作更是危险得足以让童百合将他列入最敬而远之的人物。 然而这小俩口好像是嫌她这个老人家太清闲一样,事情居然峰回路转,当童百合哭着跑回来后,风致帆的电话随后便到,先是负荆请罪地一再请求童母的原谅,然后再恳求地帮他安抚女儿,帮他把老婆哄回去。 童母都一把年纪了,还有什么好求的?不就是希望女儿嫁个好男人、生几个孩子、幸幸福福地过完这辈子? 虽然风致帆是有错,但至少他知错能改,而且还是真心地爱着童百合,而且童百合也只不过是嘴硬心软,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跟他离婚的,所以童母便暗中帮助风致帆,给他可以登堂入室的机会。 然后接下来,童母便不时地看到这小俩口,一个装成余怒未消,硬要摆出一副后母的模样,可在对方瞧不见时,目光又悄悄地跑过去黏在对方身上不放;而另一个装疯卖傻,脸皮厚得像是连子弹也打不穿,一点也不怕地这个做岳母的取笑。 他们两人在那边打情骂俏,一点也不觉得有问题,却为难了童母这个局外人,每天都得看着他们一来一往,实在是颇为痛苦,甚至开始想念女儿嫁出去后,自己三不五时叫朋友过来聊天打牌的惬意生活。 原本童母是真的打算袖手旁观,任由这对小夫妻自己解决这个问题,可是,当她天天看着这一幕足足有一个月后,她再也忍不下去了。 藉故支开风玫帆,童母留下了童百合,「百合,你还想等多久才肯原谅致帆?」她也不浪费唇舌,直接地问。 没想过母亲会问这样的问题,童百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,只得撒娇似的唤道:“妈……” 童母不理会童百合的撒娇,将事情点明,“你其实已经原谅了致帆,只不过是觉得这么就原谅他,实在是太便宜他了,妈猜的对不对?” 自己的心事被母亲看得一清二楚,童百合有点尴尬,只不过对方是自己相依为命的毋亲,自己心里想些什么、高兴些什么、难过些什么,她总是看得通透,所以童百合也不隐瞒地点头,承认了,“他骗我……” “是,他是骗了你没错,但这个月以来,他不是已经任劳任怨,使尽了办法哄你了吗?而且,为了你他不也已经调了职?这样难道还不够?一个大男人可以容忍你耍多久的脾气?难道你真的想等他走了,你才在后面苦苦的追着吗?”童母试着动之以情。 童百合一顿,“妈,您偶像剧看得太多了?” 越说越剧本化,她甚至觉得母亲所说的,就像是昨天晚上他们一起看的偶像剧剧情。 不过,她也认同母亲所说的话,这一个月里风致帆为了哄回自己,的确是已经到了千依百顺、有求必应的地步,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,可是又拉不下面子,所以两人才会一直僵着。 经女儿这么一说,童母轻咳一声,也觉得自己好像说得太夸张了,“我不管你们小俩口怎样,总之,你们两个赶快和好,然后搬回去你们的屋子,别老跟我这老人家挤在一起。”她还要找朋友回来打牌聊天呢。 被母亲这么一说,童百合才后知后觉地察觉自己跟风致帆这样一直僵着,母亲会有多担忧。 “你自己好好想想,应该要怎样跟致帆说,我厨房里熬着汤,我先进去看看,等致帆回来后就盛一碗给他。”如果不给女儿制造主动的机会,不知道她会等到什么时候才肯主动跟风致帆说话。 童百合无奈地看着母亲狠心的走进厨房,扔下自己一个人在沙发上。 她蜷缩在沙发上,反省着这一个月来自己的所作所为,不可否认的一点是,比起以前,她似乎越来越任性了,而养成她这个性格的,就是那个她要他站就站、要他坐就坐的男人。 一个月的时间其实已经够了,白天要上班、晚上回来还得伺候地这个生气中的老婆,即使童母没说,童百合也自然有察觉到那个硬撑的男人有些累了,只是不想让她看到而已。 算了算了,夫妻床头吵床尾和,而这段时间里,他们在床尾都不知「和』了多少遍了,再装就太过了。 大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推开,风致帆提着一袋芭乐回来,一瞧见童百合躺在沙发上,而电风扇正对着她狂吹,他的眉皱了皱,上前将电风扇拿开一点。 童百合继续躺在沙发上,看着他放到茶几上的芭乐,这是她最喜欢的水果,所以他一看到都会买回来给她吃,这段日子里他都有买,可是自己总是拿过来吃了,却连一声道谢也没有。 仔细想想,其实她真的很坏。 忆起刚刚毋亲要她盛汤给他喝,童百合起身将风致帆按到沙发上坐着,自己则跑进了厨房里,在童母欣慰的目光下,拿过碗、掀开汤锅盖子,准备盛一碗满满的补汤给他进补。 然而不知怎地,当药味浓郁的汤味传入鼻中,童百合的头便一阵昏眩,胃也没来由的一阵翻滚,教她忍不住地干呕出声。 “百合,你怎么了?”见状,童母也吓一跳地接过她手中的碗,连忙要扶着她走出厨房。 还没有走出厨房,因为听到童毋的惊呼声而冲入厨房的风致帆,便紧张地横抱起童百合,“妈,怎么了?” “我也不知道,百合忽然站不住脚,晕了一下,还干呕……等等,致帆,等一下……”童母唤住已经抱着童百合冲出大门的风致帆,可惜才眨眼间,他就已经跑得不见踪影。 童母回到厨房里关上炉火,仔细地回想了下女儿的症状,而后一抹欣喜的笑便在脸上绽开。 昏眩这个症状,说来可大可小。 风致帆不敢送童百合到附近的小诊所,怕医生不够专业,无法诊出她是因为什么事而昏眩,所以直接将她送往市内最大医院里。 童百合看着那幢浅色的建筑物,虽然还是有不安、还是有恐惧感,但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感到呼吸困难、喘不过气,她愣愣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大门,感觉自己还是好端端的,并没有异样。 这时,耳边传来风致帆一句句的轻哄,“别怕,我在这里。” 风致帆知道童百合对医院始终有着心结,如果不是迫不得已,他也不会将她送来医院,感觉她的身子在靠近医院大门时习惯性地一僵,他俯下首,靠在她的耳边低哄着她。 童百合抬起头,看向明明抱着她抱了一大段路,却脸色依旧苍白、没有一丝血色的风致帆,他的脉搏很快,身上也冒着汗,这样的反应在他身上很不正常。 意识到风致帆的反常,全都是因为担心着自己、害怕着自己会出什么事,童百合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,心里的恐惧以及不安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或许,她知道了自己为什么没有感到呼吸困难、不会喘不过气来的原因。 那是因为她的身边有风致帆,他的存在就好像给了自己勇气似的,也是因为他,所以她之前才可以连续待在医院里两个星期,为的只是照顾他。 童百合心里暖暖的,将环在风致帆肩上的手臂收紧,将脸理进他的颈项“帆,我爱你。”不会再有谁比他更爱自己了,而她也不认为自己可以再次爱上另一个男人。 可能,她的心在第一次见到他时,就已经彻底地沦陷了,这辈子就只能装着他一个人而已。 童百合突如其来的爱语,教风致帆一方面欣喜若狂,等了那么久,终于可以得到她的原谅,他怎么可能不高兴?怎么可能不感到狂喜?然而另一方面,她的身体正处于不明朗的状态,所以他不敢用力地抱紧她,就怕自己一时没有好好控制手劲而会伤到她。 所以,风致帆只敢在她的额上印下一记轻柔的吻,然后抱着她走进医院里,因为等候的人不多,所以很快他们便可以进入诊疗室。 听了童百合对身体不适症状的描述,穿着白袍的医师思索了一会,好一阵子后才缓缓地道:「太太,我建议你应该到妇产科那里看看,你这症状像是怀孕,而不是身体不适。 童百合愣住了,一双小手忍不住抱着肚子。 风致帆的反应不比她机灵,可是却比她还要早回过神来,向医生道了声谢,他便带着仍在发呆的她走进妇产科,在等候的期间里,还没有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,他就已经在幻想地肚子里的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,是像她多一点,还是像自己多一点。 但无论孩子是像自己,或者是像她,他都爱极了,因为那是他们的孩子,他们爱情的结晶。 等了一会儿,两人再度进了诊疗室,这一次做了几个测试,然后,脸上挂着慈蔼笑靥的医生便笑吟吟地说:“风先生、风太太,恭喜你们,肚子里的孩子,已经有四周左右了。” 真的是怀孕了! 按照时间的推断,是他们吵架后的第一次欢爱就怀上的。 童百合踩着有些虚软的步伐走出诊疗室,一双小手有些迟疑地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,她简直无法想像,这么平坦的肚子里,竟然已经在孕育着他们的孩子? 一只温柔的大掌在此时覆上了她的手背。 童百合愣愣地抬起头来,看向孩子的爸爸,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脸上仿佛得到了全世界似的表情,“帆,我真的怀孕了?” 现在一切的感觉都很不真实,好像在作梦一样。 一记轻吻柔柔地落在她的发上,风致帆忍不住伸手将她再次抱进自己的怀里,埋首在她的发间呼吸着属于她的淡淡香气,“是的,百合,你怀孕了,怀着我们的宝宝。” 他的嗓音有些颤抖,胸口里的心脏怦怦跳个不停,一再地诉说着他的欣喜若狂。 从小到大能拥有一个完整家庭的梦想,因为她而实现了。 风致帆早就知道,童百合是他的幸福泉源,只是没想到,当知道她怀孕了,他的心竞然高兴得好像快要裂开似的。 如果不是怕吓着了她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,风致帆其实很想大声地欢呼,对所有人炫耀他的幸福以及他的幸运。 “百合,宝贝,我爱你。”他有很多的话想对她说,可是千言万语,都没有说出这句话来得重要。 爱她,爱得不能自拔。 爱她,爱得即使为了她去死,也心甘情愿,没有一丝一点的后悔。 不只是风致帆一个人感到幸福,童百合也觉得自己幸福得要命,心中不禁庆幸着自己没有坚持与他分离,如果当初她的死脑筋没转过来的话,今天她可能还在哭泣着哀悼自己的错误,而不是心底里充满着甜蜜以及喜悦,被心爱的男人拥抱着,与他一起分享新生命的喜讯。 幸好,地没有一错再错。 幸好,当初遇上了他。 幸好,他跟她一样,深深爱着对方。 “百合,先给妈打个电话报平安吧!然后,我们就去采购孕妇用品,还有宝宝的衣服、小床……”没有给她太多时间温存的男人,开始像个婆婆妈妈一样地碎碎念了起来:“还是先上车再说,今天有很多地方要去,我先跟你去采购孕妇装后就送你回家,然后其他的东西等我自己去买吧!你说宝宝的衣服应该买什么颜色才好?宝宝房间的壁纸应该贴什么图案才好?还有……” 童百合听着风致帆越问越多的问题,根本就没有时间给她回答,她好笑又好气地瞪了一眼已经变得神经兮兮的男人,却还是无法阻止他继续碎碎念下去。 童百合开始怀疑,是不是所有的准爸爸都是这个德性?还是只有她家的男人才会这样? 不过,既然风致帆是因为自己才会变成这样的,所以童百合只能轻叹一声,不好再嫌弃他了。 谁教这个男人爱惨了自己? 但是,从没有想过她的男人居然也是一个唠叨的人,眼见他一直的说、一直的讲,半点停下来的样子也没有,童百合最终还是忍不住,主动凑上红唇,封住不停张合的嘴唇。 很好,他静下来了。 童百合满意地吻着,一点也不介意风致帆接下来主导了这个吻,用更激烈却不会教她感到不适的力道,加强了这记轻吻。 她不得不承认,亲吻真是一个教人闭嘴的好方法,不是吗? 番外 这个冬季格外的寒冷,就算是躲在室内、开着暖气,但童百合还是感觉到很冷,手冰脚冷的,在这种情况下,她格外地想念她的老公。 她的老公就像一个活动暖炉,一年四季都非常温暖,尤其是在冬天的时候,总是教她舍不得离开他半步,只可惜他要工作,自己也要上班,所以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,对她而言都是一个超大的折磨。 正当童百合想着亲爱的老公时,身边传来一阵想压低声浪,可是又抑制不住的争吵声,严重地打扰她的「相恩之情」 “你明明就答应我的,怎么可以不守信用?” “我真的忘记了嘛……亲爱的,对不起,原谅人家好不好?” 因为声音太过熟悉了,以至于童百合无法压抑心中的好奇探出头,看到一向女王的小圆居然弱势地半垂着头,一只手还拎着一向跟她不对盘的男同事的衣袖,撒娇似地摇着。 这种小女孩的姿态有谁曾经看过?童百合可以发誓,自己就从来没有见过。 “今天是平安夜,你却居然不跟我过,跑去参加什么同学会?不准!我不准你去!”男同事一反平日的温文,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抓着小圆娇小的肩头,大有「如果你去我就把你绑起来」的气势。 很明显的,两个一向看对方不顺眼的男女居然产生了奸情……呃不,是感情,进而成为了男女朋友的亲密关系,可是照目前的情形看来,一向神经大条的小圆应该是忘了跟男朋友的约定,所以落得现在这个下场。 不过,原来今天是平安夜…… 童百合摸了摸自己浑圆的大肚子,最近工作太忙了,让她居然忘了这个重要的日子,忆起自己最近好像比较冷落了老公,她决定趁着这个特别的日子去补偿他。 可是,应该怎么办呢?没什么制造惊喜天分的女人,开始埋头苦思,以至于接下来的时间,她几乎都没有工作,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跟亲爱的老会庆祝这个平安夜。 午餐的时候,童百合拎着自己的手机,挣扎着该不该打个电话给老公,可是,没想到他的电话却早一步比自己先拨了过来。 她无视身旁因为刚刚跟男朋友吵架,而且还吵输了的小圆,迳自笑吟吟地接起电话,“怎么打电话来了?” “想你了,吃饭了吗?宝宝有乖乖吗?”带着浓浓笑意的男性嗓音,听得她耳朵暖烘烘的,忍不住扬起一抹甜入心靡的笑,柔声地回应道:“嗯,正在吃,宝宝也很乖,你呢?吃了没?” 小圆哀怨地看着身边的大肚婆开始旁若无人地,跟老公说起一堆毫无营养的对话,已经够沮丧的心情便更加沮丧了,心里的小恶魔不禁想作弄她,至少用言语去调戏她也好,可是,当贼兮兮的眼晴瞄到她大得难以置信的肚子后,想使坏的心情便荡然无存,只好继续地用着比怨鬼更要埋怨的目光看着狠心的大肚婆。 身边的怨妇念力实在太大,让童百合再也忍不住地叮咛老公一句“好好吃饭”后就挂上电话,“怎么了?”她好笑地问着怨妇,换来两道更幽怨的目光。 这也不能怪童百合,谁叫这个怨妇还没有将跟男同事的奸情告诉她?她当然理所当然地当成不知道这怨妇是怎么一回事。 “哼……”小圆不能作弄童百合,只能用手指戳了戳她高高挺起的肚子,可是反而被一记隔着肚皮的飞踢吓得连松收回手指,又惊又恐地瞪着童百合的肚子。 “没事,只是宝宝跟你这个干妈打招呼而已,话说回来,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?”童百合安抚地摸了摸肚子,自从自己怀孕后,地就有一种自己已经成熟长大的感觉,所以说起话来也开始有慈母的感觉。 小圆扭了扭,最后还是将搁在心上的事说了出来,“我跟他……不知怎样,就在一起了。”说话的同时,平日大剌剌的性子忽然害臊起来。 “我早就知道了。”童百合一副心中有数的模样,才不会向小圆承认自己口中的「早」,其实是今天早上。 小圆深受打击似地看着她,“我……我还以为我们掩饰得很好……” 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”童百合意味深长地教训。 小圆傻住了,甚至到了下班时分,自己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走 童百合嗤嗤地轻笑,长年受到小圆的欺压,并且被当众宣告所有权时,仍然无法回过神来。,今天终于苦尽甘来,心底那个暗爽简直就比中乐透还要大。 “怎么了?”风致帆远远的便见到童百合笑个不停,忍不住地问,大手顺便替地调整了下围巾的位置,确保没有一丝的冷风可以钻得进去冷到她。 “我今天大仇得报!”童百合抱着他的手臂,叨叨地将今天小圆的事叙述给他听。 挺着个大肚子,她走得比其他人都慢,可是风致帆一点也没有不耐烦,一边满脸浅笑地听着,一边小心翼冀地护着她,不让来往的人群挤到地。 好不容易回到车上,童百合忽然想起自己今天最想做的事,所以在他也坐上车后便转身,紧紧地抱住他,“老公!”媲美暖炉的体温,暖得她心花朵朵开,让她比报仇雪恨更加地快乐。 风致帆纵容地回抱着她,虽然这个小女人在其他人面前似乎已经长大了不少,可是在他面前,还是一副长不大的孩子样,爱撒娇、爱抱抱,不过,基于对象只有他一个,所以风致帆很乐意彼地继续缠着、搂着。 曾几何时,他差一点便失去这样的怀抱,所以现在他格外地珍惜。 童百合抱了好一会,身子也彻底地暖了,才缓缓地放开他坐好,自动自发地系上安全带,“好了,我们可以回家了。” 风致帆听话地发动车子,徐徐地往家的方向驶去。侧过头看着他的童百合发现,他的唇角挂著一抹神秘的笑,根据她的理解,那抹笑通常都会在他盘算着什么事时才会出现,“帆?” “没事。”趁着等红灯时在她的额上轻吻了记,他继续不发一语地开着车,很快地,他们便回到家里。 心里不停猜测着风致帆到底在盘算什么,小女人乖乖地跟着老公走,丝毫没有发现他唇边的笑漾得更深,直到他们走进家门,那洋溢着节日气氛的布置,教她又惊又喜地抱着他的手臂,“这……” “喜欢这个惊喜吗?”风致帆笑着问她。 今天是平安夜,他怎么可能会忘记?为了给童百合一个惊喜,所以他没有告诉她,偷偷地请了假,在她上班后就开始布置他们的家,此时看到她脸上的笑容,即使辛苦了一整天,但一切都显得十分的值得。 “喜欢,太喜欢了!”童百合看着客厅中央那颗高大的圣诞树,上头挂满了七彩的小灯泡,还有各式各样的小装饰,看起来漂亮极了,“帆,谢谢你!不过,我也有一个惊喜要给你。”今天她想了又想,想到她直抓头发又差点搔破头皮后,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称得上做「惊喜」的礼物。 “是什么?”风致帆知道她并不记得今天是平安夜,所以他也从没有想过她会准备礼物,不禁好奇地问。 “我已经知道宝宝的性别了!”这是童百合做产检时,偷偷地问医生的。 “是女孩?”他一心想要个像她的女儿,而她又称这[礼物』是惊喜,他下意识地便认为他们的孩子是女儿。 “哦,很遗憾,这是儿子呢!”而且童百合有预感,是一个很皮的儿子,隔着肚子拍了拍总在她肚子里翻跟斗、大玩跆拳道的宝宝,她故作一脸可惜地道。 风致帆挑了挑眉,似乎这与「惊喜」还有一段的距离。 “所以呢,我决定了,会再生第二个宝宝呢!”她朝他夸张地眨了眨眼,一副「我知道你一定喜欢」的表情。 这个消息对风致帆而言,确实是惊喜……不过,惊多过喜,毕竟女人生产,就等同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,在知道童百合怀孕后,他虽然感到幸福,但同时也在担惊受怕着,就怕她在生产时会有个什么意外,所以在狂喜过后,他的睡眠品质便因为担忧太多而开始变差,晚上只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,他都会惊醒过来,看得她又好笑又无奈。 而现在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生出来,她却已经在告诉他,她决定要再生第二个宝宝,这不是等于告诉他,他要继续胆战心惊的生活由剩下来的五个月,延长道到第二个宝宝出生为止吗? “百合,其实,我们有一个孩子就够了。”风致帆连忙挤出一抹笑,开始说服笑得很甜美的老婆,希望她打消念头。 “不可以,你不是很想要个女儿吗?我听人家说,头胎是儿子,第二胎多数都会是女儿,你放心,我一定会给你生一个女儿的!” “百合……”他懊恼极了,脑中不停地转着,拚命地想想出一个最好的理由来说服她。 只不过,童百合给了他致命的一击。 她妩媚地笑开,一只的小手搁在他的胸前,轻轻地摩娑着,满意地听到风致帆倒抽了口气,她凑近他的耳边,轻声地低语道:“老公,我以为你会跟我一样,很享受制造宝宝时的乐趣。” 他的抽气声更大了。 这个该打的小女人,明知道她在怀孕后,他拚命地压抑自己的欲望,就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伤到她,但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挑逗他? 看着风致帆压抑的表情,童百合缓缓地挑开他衬衫上的钮扣,抬起小脸,吐气如兰地呢喃道:“我可以现在先给你预支一点喔!” 挣扎又挣扎,男性的兽性最终敌不过心爱的女人有意的挑逗,他投降地抱起因怀孕而添增了点重量的孕妇,往两人的房间稳稳地快步走去,期间,两人轻声的对话不断的传来…… “老公,喜欢这个惊喜吗?” “小妖精,我爱死了!!” 童百合的轻笑声响起,为了对方的猴急,只不过她得意的笑声维持不久,就悉数化成暧昧的轻喘以及娇吟。 许久以后,看着已经越过了数字十二的时针,童百合在风致帆的唇上吻了吻,柔柔地说:“亲爱的,耶诞节快乐!” 他低笑出声,抱紧了她教他爱不释手的身子,回应道:“亲爱的,这个耶诞节,我真的很快乐。” 有深爱自己的老婆,还有再过五个月就出世的孩子,这样的他,怎么可能不快乐? 他幸福得很。 “如果亲爱的你再跟我做一遍,我会更快乐。”风致帆大掌覆上她胸前的柔软,邪邪地低语。 “什……什么?你还要?已经几次了?”童百合带着惊讶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。 “老婆,你要知道,禁欲的男人,通常都不会只吃一次,现在就乖乖的给我吃吧!”他再次覆上她红艳的唇瓣,封住她接下来的拒绝,只肯让她的小嘴,发出兴奋的娇吟。 一整夜…… —全书完— 本小说下载于书本网,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://www.bookben.cn/或直接百度搜索“书本网”